自上次与其打过交道之后,二人并未再联系,沈清也识相,知晓林宴隐去江湖,倘若在过多干扰,实乃不敬。
沈风临间接性安排好了一切,将林宴送至沈清身边便足以证明。
这夜间,沈清欲要同林宴一起用餐,却不想半道被苏幕派人截回了总统府,全程,沈清面色寒寒,以至于里总统府越近,沈清面色越难看,吓得前面驱车的司机险些失控。
到总统府时,陆槿言也恰好此时回来,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沈清也好,陆槿言也罢都是极会隐藏之人。
并未在此时争锋相对,二人仅是像是一笑,而后进屋。
二人都明白,这笑里,未有半分真情实意在。
沈清跨步进去时,苏幕迎上来好一顿问候,字里行间透露着这个婆婆对自己的喜爱。
她面上挂着官方浅笑,即便如此,苏幕也不在乎,拉着沈清的手坐在沙发上家长里短。
“听说前些日子生病了,可好了?”她问,带着浓浓的关心。
“好了、”她浅应依旧话语清浅。
“好了就行、”苏幕说着,拍了拍她瘦弱的手背,而后再度开口道;“冷暖自知,自己好才是真的好,不要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
冷暖自知,这四个字如此简单。
可沈清总觉得苏幕这话说出来别有一番意味。
即便心中有疑惑,还是点头浅声应允。
对于自家母亲的热络,陆槿言厅时看了这婆媳二人一眼。
而后转身上楼。
楼下沈清坐在沙发处同苏幕浅声交谈着,即便她神色淡淡,苏幕全然当做未看见,不深不浅的言语聊着,不过火,也不让气氛冷下来。
直至晚餐之前,沈清被苏幕拉着坐在客厅聊了许久。陆景行回来,便见如此场景,自家母亲拉着爱人坐在沙发上浅浅聊着,沈清神色恹恹,并未有多大的精神头儿,反倒是苏幕乐此不疲,话语不断。
男人进来,伸手脱了大衣交给佣人,而后迈步坐在沈清身侧,伸手微微拦着爱人的腰际,柔声问道,“聊什么?”
这话、看似是说给苏幕听得,可男人的眸光全落在自家爱人身上。
“随便聊聊,”沈清欲要动动身子离开陆景行的限制范围之内。男人感受到,伸手不轻不重捏了捏她一盈而握的腰肢,以示警告。
苏幕浅笑望着这夫妻二人,而后轻柔言语;“好久未见清清了,拉着一起聊了会儿,上去休息会儿,一会儿该用晚餐了。”
苏幕说着,起身朝餐室那方而去,起身时不忘将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眸底的精明一闪而过。
陆景行自然而然的搂着自己爱人上了四楼,行至二楼拐角处,沈清伸手抚开了陆景行落在自己腰侧的手掌,有些负气朝楼上而去。
男人倒是不以为意,双手负在身后,悠悠然跟着自家爱人上了四楼。
满面春风得意,看起来是如此的悠闲自在。
四楼卧室,沈清面色寡沉看着陆景行,张嘴欲要先发制人时,只听男人半委屈开口道;“母亲惹了你,怎还把火往我身上撒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憋了憋嘴,看的沈清是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将自己给呛死。
“陆景行,”某人咬牙切齿。
男人站定身前看着自家爱人,斜长的眸子盯着她,一副听候发落任其宰割的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沈清默。
而后许是知晓即便怒火中烧也不过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某人也懒得同他计较了,转身进了浴室,放水缓缓搓手。
陆景行站在外间,唇边扬起一个得意的浅笑,而后转身进浴室,从伸手将沈清圈在怀里,她欲要挣扎,男人却用了巧力将她圈的更紧,不至于伤着人,但也不至于让她逃跑。
“阿幽,”男人温温的嗓音唤出这两个字,有种娓娓道来之感。沈清透过镜子看着男人,见其低首,蹭了蹭自己脖颈。
此时他被陆景行圈在怀里不得动弹,透过镜子看着男人的一言一行、以及面上的一举一动,
而后心里想,总是这样,总是在做错事情之后,低头乞求你的原谅。
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事发之时不去伤害你。
沈清伸手,扒拉开陆景行圈在自己腰间的掌心,而后缓缓开口道;“如果你想说沈氏集团的案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如果你想说点别的,抱歉,我没这个兴趣。”
说完,沈清转身离开浴室,徒留陆景行一人站在原地。
这日晚餐,陆家人齐聚一堂,老爷子老太太陆琛以及她与陆景行夫妇二人皆在。
一顿晚餐,吃得不痛不痒,不紧不慢,陆家人素来有在餐桌上决定事情的习惯,沈清嫁进来两年也算是知晓。
餐桌上,老爷子拿起眼前汤勺喝了口汤,而后抬首将眸光落在沈清与陆槿言身上语气平和道;“公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老爷子这话问的不知是问沈清还是问陆槿言,但他这话出口、沈清拿在掌心的勺子顿了一下。而后恢复镇定,漫不经心端着挺着背脊垂首喝汤。陆槿言抿了抿唇,知晓老爷子这话别有用意,而后平缓开口;“无碍。”
言简意阂,不愿多说。
老爷子并非这么想,难得沈清今日在路家吃顿饭,倘若这件事情不在家里解决,难不成还流到外面去,让人看见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