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明明如今已经嫁了人,夫家正是王家旁系的一名嫡子。
听起来有些绕,简单地说,就是嫁给了王太傅的远房侄子。
王太傅家,跟王郡守家,可以说是两个王家了。
一直以来,王太傅那一脉的人,都是瞧不起王郡守这一脉的。
不说现在官职的高低,只说家族的人丁兴盛,也是远不及京城王家。
王太傅的亲族子弟,大都在京城为官,当然,外放的也有,不过不会是西京,而是地方更为富饶的江南。
那里可是鱼米之乡。
也正是因此,王太傅这一脉,一直被人们称为王家,而王郡守这里,则是被人们称为西京王家。
就好像,一个是在房生的,一个小妾养的一样。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呀。
史明明也因为自己嫁的人家好,所以,这两年可以说是过地相当滋润。
就连史家,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西京这里容不下他们,所以,史家有几位子嗣,已经去了京城发展。
留在西京的,除了是上面的任命,不能随便动的,就是还有一些庶出的子嗣负责这边的一些产业。
史明明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完全就是因为她嫁了一个自以为好的夫君。
因为夫君的面子,所以,她才能来这里。
史明明的夫君王碌,现在是幽州郡守下的一名六品官员。
作为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说,这已经算是品级较高的了。
至少,在她看来,比起任宁非的七品县令,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李远舟这次过来之后,就会直接回京城复命了。
幽州这边的刺史对于幽州的相应事务,也都已经比较熟悉了。
另外,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他回京城,还另有要务。
史明明所针对的,自然不会是霍瑶光。
她就算是嫁给王太傅的儿子,也没胆子去招惹静王妃。
更何况,她嫁的还只是王太傅的一个远房侄子。
只是正巧得知了霍瑶瑜生子,而此时留在这里陪着霍瑶光一起招呼客人的,又是霍瑶瑜的亲娘,所以,总想着在她的身上贬低几个档次,然后再找到自己的优越感。
人就是这样,你不去理会她,她还总想着来招惹你。
史明明先是对宋氏的身分较有微词,不过,宋氏大度,又因为自己是一个长辈的身分,所以不曾与她计较,不想,她竟然没完了。
“听闻霍二爷如今一直赋闲在家,霍二夫人也是好福气,如今老太太尚在,还能仰仗于霍侯爷的余威。可若是哪天分了家,也不知道霍二夫人有何打算?”
宋氏听了,自然是面色不善。
其它在坐的几位夫人听了,也觉得这位王少夫人的话过头了。
再怎么样,人家也是长辈,岂容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霍瑶光此时正在正厅里与王夫人和任夫人等人闲谈,并不知道,此时前面的厅堂里,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宋氏这几年收敛了锋芒,可是不代表了她就真地不会说话了。
眼神淡淡地在史明明的脸上轻拂了一眼。
“不知这位夫人是哪家的?”
一开口,就将史明明处于了无比尴尬之地。
人家连你是是谁都不知道,你还在这儿巴巴地戳人家痛处呢。
史明明的表情一滞,“霍二夫人倒是忘性大,我夫家姓王,是王太傅的侄儿王碌。”
她一说是王太傅的侄儿的时候,明显看到了周围不少女眷们眼神中的羡慕,当然,还听到了几道抽气声。
这也正是她最想看到的。
每每看到有人如此,她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人生赢家了。
能被这么多人羡慕,也是她的成功!
“王太傅的几房子侄,我倒也是都认得的,只是从未听说他有一个侄儿叫王碌呀?莫非,是远房的?”
宋氏在京城多年,先不说宋家原本就身分不低,只说这几年她以武宁侯府主母的身分四处走动,自然也是人脉极广的。
王太傅,对于地方上的这些夫人小姐们来说,或许是个大人物,可是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如此。
再大,能大得过皇权?
而且,王太傅是文臣,之前赵太师府不也是荣宠一时?
最后呢?
现在不一样是都赋闲在家了?
所以,王太傅就能一辈子荣宠不衰?
宋氏这么一问,众人不免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人人都知道这位霍二夫人是从京城来的,只因她的女儿嫁给了任家的嫡长子,所以才会不远千里而来。
所以,京城的贵族圈子里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史明明的脸色有些难看。
对外,她一直都称王碌是王太傅的侄儿,之前在幽州,亦是如此。
因着王太傅的关系,所以那里的夫人小姐们,一直也都愿意给一份面子,从来不曾当面儿说破过。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这个宋氏给说穿了。
“伯父的子侄众多,霍二夫人不能认全,也是常有之事。”
一句话,就想着糊弄过去了。
若是没有先前她的一番暗讽,或许宋氏还不会与她计较。
可是有了前面的梁子,你怎么就能认为宋氏会轻易地饶过了你?
“这话就不对了。王太傅的确是家大业大,可是他的几房侄儿,我倒是都一一认得的。毕竟京城不大,而且这些家族之间总有往来不是?王太傅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有十六个侄儿,只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