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小西请准假后,带着小小出了六连的大门。
对于,她们和小小联手救了云枭这件事,她准备向连长请功,不管怎样,也要让小小扬名。
她还想当训犬呢!
小小屁颠屁颠的跟着顾小西,跑到权少卿的车前,摇头摆尾,一副饿狼的样子。
权少卿坐在车里,望着脚边膘肥体壮的狗,眉头紧皱,望着顾小西,问:“你和它什么关系。对它那么好?”
还让他煲骨头汤给它?
“好朋友啊!”顾小西拉开车门钻进去,小小立即跟上。
最近一段时间,小小发现跟着顾小西,总是能有好吃的东西。
而顾小西也跟大方,只要有好吃的,都给它。
比起之前的仇恨,它更加热衷于吃。
所以,对于狗来说,节操和脸要不要都行。
权少卿多看了小小几眼,开车回家。
此时,连长办公室。
宏文强瞪着云枭,早就气的火冒三丈。
“你说,你究竟是干嘛去了?”
“……”
回答的只有风声。
宏文强面色铁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声巨响,吓得门口偷听的小兵都抖了抖。
站在宏文强身边的云枭却一动不动,也一句话不说,像是一个笔直的木头桩子。
“你简直就是一块石头,又臭又硬的石头。”宏文强忍无可忍,怒斥道。
……
两人僵持了十分钟,云枭抬头挺胸,站得笔直,一双黑目里,有稍纵即逝的冰凉和杀气。她薄唇动了动,才口气幽凉道:“我只是练习游泳!”
“练习游泳?谁让你去的。没有请假,私自外出,回去给我写检查。关禁闭三天!等候处罚!”宏文强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云枭好不容易说句话,也不枉费他废了半天口舌。
关禁闭!一般都是很严重了。
等待处罚,很有可能被赶出部队。
云枭站在那,红唇扯动了一下,放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然后,仿佛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出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涨潮,有海浪。下次不会了。”
宏文强眉头一挑,好家伙,他以为她不会说话。
看来,还是没捏住软肋。
“下次不会了!呵呵,你以为部队是什么地方,一句不会了,就能揭过你的错误。因为你,部队出动了那么多人……”宏文强狠狠地将云枭批评了一顿,好半天过后,才止住声音。
云枭自始至终,一句话没多说。
宏文强最后也骂的没劲儿了,怒气冲冲的对云枭道:“自己滚出去,去禁闭室呆着。”
云枭抿唇,黝黑的目光中掩藏着狼一般的犀利。
她默然转身,走出连长办公室。
走在部队的楼梯道上,她抬头眺望整个军区。
月光下,绿树成阴,晚风摇曳,世界这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迈着步子,走到犬舍旁,一路走过,犬舍里的犬全都站起来,冲着她汪汪叫。那是一种很友好的叫声,云枭看着心里喜欢,于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细微的浅笑。
尤其是轻易不笑的女人,笑起来有种云开见月的美,刹那芳华的惊艳,瞬间让那张脸,变得精美绝伦,把月华的颜色都比了下去。
最后,她走到一条受伤的退役的白色距犬旁边,打开笼子。
白色的犬叫枭枭,因为负伤,它已经不能再剧烈运动了,所以,它退役了。曾经和飞虎是并驾齐驱的战神,如今也只能被关在角落里,颐养天年。
它看到云枭,立即亲昵的扑上前去,用头蹭着她的脚踝。
云枭缓缓地蹲下,伸手轻轻地顺着它的毛,目光顿时变得温柔无比,“枭枭,我可能要离开了。如果,不能再来看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一句很简短的告别。
她知道自己要离开了,人不能犯错,一旦犯了就是无法挽回的。
从她出生开始,人生就是一个错误。
云枭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明明是温柔的月光,却刺痛了眼。
就在这时候,她修长如青葱般的手掌中升气一阵白烟,细看之下,白烟迅速凝结成冰块,却又转瞬间消失。
她来自凉山,一个偏远的农村,出生时身体被冰晶包裹,被村子里的祭司预言为妖孽。
出生之时,七月飞雪,父母受寒双亡。
大祭司预言,她是妖孽,必须将她赶出村落,丢弃荒野才能平息老天的怒火。
新生第一天,被丢弃荒野,是一个瞎子和一头狼把她养大。
六岁的时候,瞎子死了,她与狼为伴。
十岁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只野兽。
十岁后,被一个野外探险家收养。
她用十一年,把自己从野兽转变成人类,这中间她吃了多少苦,没人知道……
可最终,她没办法融入这个热闹而令人向往的群体。
孤儿终究是孤儿,妖孽是天生的,她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世,也无法融入大众生活。
如果可以,她宁愿没来过这个世界……
云枭,云枭——云上之枭,孤独冷漠。枭是一种鸟,一种生在野外,长得漂亮的鸟。它就是那只,生活在人类中的鸟,冷漠无情,不善交流。
……
顾小西坐在车里,小小俯卧在她身边,权少卿透过后视镜,看到身后女人搭在狗背上的手,面色露出一丝好奇,“你之前不是得罪了它吗?怎么现在关系这么好?”
顾小西无奈摊摊手,道:“还不是因为你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