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海:“就是啊,那些房间空了很久,积满了灰尘,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打扫干净,你们还不如先去我们北院住几天。”
可无论他们怎么劝说,秦容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最后秦镇山沉吟道:“既然大郎和三郎他们不嫌弃,那就去西院住着吧,那里地方大,又清净,照顾老太太也方便,确实很适合你们四个居住。”
秦镇河:“大哥……”
“行了,人家想住哪里,是人家的权力,你们就别强人所难了,都回去歇着吧。”
无奈之下,秦镇河跟秦镇海只得失望地回去了。
秦镇河回到南院,刚进屋里,江氏就快步迎上来,关切地询问:“怎么样?三郎他们人呢?”
“他们去西院住了。”
江氏很意外:“怎么跑去西院了?”
“我咋知道?我本来都打算得好好的,等三郎住到咱们南院来,我就借机跟他打好关系,最好能让他教教咱们两个儿子,让他们学点读书的诀窍,以后说不定也能考上个秀才给咱们长长脸。谁知道半路上会遇见老三,老三到了东院,死乞白赖地邀请三郎去北院住,我跟他杠了起来,最后三郎就去了西院住。”
江氏没好气地骂道:“就老三那副德行,难道也想让三郎去给他儿子上课?他那儿子被宠得跟个小霸王似的,读了三年书,一本三字经都背不全,哪像我们家的两个儿子,聪明机灵,私塾里的先生都夸他们脑子好使,要是有了三郎的指导,将来肯定也能考上秀才……不,不仅是秀才,举人也不是没可能的!”
“行了,你就别在这里做梦了,真要讨好三郎的话,就赶紧去西院,帮他们收拾房间。”
“对哦!”江氏一拍大腿,立即反应过来,“我这就去西院!”
说完她就穿上厚袄子,飞快地往西院跑去。
此时在北院,秦镇海正靠在床上,一副懒洋洋的闲散模样:“三郎去了西院住,我猜老二和他媳妇儿肯定急得都上火了。”
卫氏将装有热水的木盆放到床边,帮秦镇海脱掉鞋袜。
她蹲在地上,一边帮秦镇海洗脚,一边问道:“三郎咋跑去西院住了?那里都多久没住客人了,客房积了好厚的灰。”
“三郎聪明着呢,他去西院住,名义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老太太,可实际上却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大房二房三房全都不得罪。反倒是老二,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会儿不知道有多郁闷呢!”
卫氏笑着说道:“谁让他心眼子多,活该吃回瘪。”
“这个家里没人是傻子,大家都聪明着呢,你赶明儿多跟三郎他媳妇儿聊一聊,跟她把关系弄好些。”
“为啥啊?”
秦镇海意味深长地笑道:“现在老太太脑子稀里糊涂的,眼里就只认唐蜜一个人,什么好东西都紧着给她。前两天我可是亲眼看到唐蜜脖子上有个翡翠坠子,那是老太太送给她的,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那个翡翠坠子卫氏也瞧到了,她抱怨道:“老太太真是偏心,那么好的东西给了她,咋没见她拿点好东西给咱们呢。”
“我让你跟唐蜜打好关系,是想让你多盯着她些,要是老太太还送了她其他东西,你记得回来告诉我。现在老太太还在,咱们不好说什么,将来等老太太走了,咱们得让她把那些东西都给吐出来,都是咱们秦家的东西,凭什么便宜了她一个臭丫头?!”
“我知道了。”
卫氏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脚擦干净,又帮他把衣服脱掉,随即吹灭油灯,摸黑将洗脚水倒掉。
灯油贵得很,平时只有秦镇海没睡的时候才会点燃,等他睡着之后,油灯就得熄灭。
卫氏只能摸黑脱掉衣服爬上床,手指摸到秦镇海的胳膊,忍不住轻轻蹭了蹭,脸也随之贴过去:“镇海,我们都好久没有亲热了,今晚……”
秦镇海推开她的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都老夫老妻的,还提这档子事儿,不嫌害臊啊?赶紧睡觉!”
卫氏无比失望,只得望着秦镇海的后脑勺,暗自委屈难受。
他们成亲二十多年了,只有新婚那两个月里,他们时常亲热,后来她接连怀孕,五年内生了四个孩子。
如今孩子都一个个长大了,秦镇海却不再碰她,若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他还会对她冷嘲热讽,明明睡在一张床上却又相隔千里的感觉,让卫氏心里难受极了。
可这些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私事,她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跟别人说。
哪怕是自己的儿女,也不能说。
……
当江氏赶到西院的时候,看到唐蜜和秦家三兄弟正在收拾房间,郭氏和秦印也在旁边帮忙,就连秦镇山也跟着过来了。
看到江氏来了,秦镇山颇为意外:“你咋来了?”
江氏笑着说道:“我听说三郎他们要住在西院,我记得这地方很久没住人,需要好生打扫一番。三郎他们几个都是大男人,不懂这些家务事儿,蜜娘年纪又小,这么多事情肯定干不来,所以我来帮帮忙。”
秦镇山很欣慰:“都是一家人,确实应该互相帮助。”
房间确实积了很厚的灰尘,好在他们人多,很快就把两间厢房打扫干净。
郭氏和秦印搬来两套厚厚的被褥,帮忙铺好。
郭氏:“你们今晚就先凑合着住着,明天我再来给你们收拾一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你们可以直接跟我说,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