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从未看到过陶之阳在自己面前是这种状态。
总是跑神,嘴巴懒得动一动,说句话都无力。
他仔细察看,发觉对方并未有伤心失落这些负面情绪,反而是无波无澜, 跟木头似的。
仲珂心里暗暗纳罕, 自讨自己在这段时间里, 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于是问道:“之阳, 你怎么了?累了吗?”
陶之阳苍白的脸上比往常更加没有血色, 无力地摆摆手, “最近总熬夜, 过段时间就好了。”
其实,他自觉心里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
但是奇怪的是, 却感觉身体内部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只剩下一个壳子。
浑身充斥着有一股巨大的失重感。
他认为这只是自己的自尊心作祟, 只要度过这一段时间, 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不过在这之前,他想要宿醉一场, 借以摆脱这种令人难以承受的感受。
于是他招手跟酒保要了一打酒,然后便一口接着一口的喝。
他喝得很快, 很猛。
仲珂清润的眼睛弥漫上一层y-in鹜。
他想了想,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说:“你既然这样不开心, 那我陪你。”
说完便一口闷掉。
烈酒从喉咙燃烧,一串火焰钻入心扉。
仲珂剧烈地咳嗽起来。
平常这种时候,陶之阳一定会劝阻他,温言轻哄。
可这一次,对方只顾着喝酒。
仲珂吸气,又喝掉一杯。
然后又一杯。
他的眼睛迷离起来,两颊泛上嫣红,盯着陶之阳的表情若有所思。
迷蒙的眼睛不知为何,看起来竟有些深邃。
陶之阳很快喝得烂醉,口中呢喃着一些破碎的音节。
仲珂见差不多了,便结了账,扶起踉跄的陶之阳,二人跌跌撞撞地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第二日,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窗投s,he到房间内,铺洒在床边的那张大大的双人床上。
床边的地上散落着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
陶之阳在刺目的日光中睁开一条缝,用手遮挡光线,只觉得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