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也赞同,“半年前我走的时候,微丫头就是这个样子,半年后我回来,竟然还没长上几两肉,是该多吃些补补了。”
云初微猛翻白眼,她在国公府就天天补了,非得见长肉才算补?吃不胖是她的错?
这些话她没敢说,只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意思意思就放下了。
饭后,范氏单独将她唤到一旁。
“太太有事吗?”
“微姐儿,是这样的。”范氏斟酌了一下,“我想问问你,云静姝在苏家的情况如何?”
竟然是为了那个人?
云初微眼神有些冷,“太太若真想知道,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又何必来问我,我又不是天天看着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如何了?”
“微姐儿。”范氏早就料到云初微会生气,满心无奈,“你听我说,老太太来的那天,告诉我云静姝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而知道她身份的人,如今已经找来了,过不了多久就能查到咱们府上来,老太太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云静姝都不能死,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否则一旦让那些人晓得,咱们家就真的惹上麻烦了。”
云初微问:“那么,云静姝到底是谁?”
“我不清楚。”范氏很苦闷,“如果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我早些年就不会把她抱进门了。”
说实话,云初微觉得这件事很讽刺。
原以为只要云静姝生下孩子,便不用自己动手,苏家也能慢慢折磨死她,没想到那个人的身份突然来了个大反转,况且还有可能是一股连东阳侯府都惹不起的势力,到底会是谁呢?
想破头颅,云初微也没能想出什么头绪来。
“微姐儿。”范氏被老太太逼到极致了,“这件事,算我求你,我知道你恨她,可是”
“不必说了。”云初微直接道:“起码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以前,我不会让她面临险境,更不会让她死。”
范氏一脸感激,“谢谢。”
“咱们母女一场,说这些岂不是见外了?”其实她对云静姝那个身份很好奇,也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范氏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微姐儿竟然承认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了?
“我既然原谅了哥哥,就没道理还继续跟娘过不去。”云初微道:“说实在话,我刚进府的时候你那些作为确实让人心凉,但好在你还不算太过绝情,能及时作出弥补,我也并非心冷似铁的人,只要你们对我好,我不会一直冷眼以对的。”
范氏激动得两眼闪着泪花,“微姐儿,你知道娘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吗?”
说罢,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云初微没吭声,任由她抱着。
相信没有哪个人不盼望能有真心实意疼爱自己的家人,不想拥有温暖的亲情,上辈子就没有的东西,这辈子她必须抓牢。
之所以一直不愿意管范氏喊声“娘”,之所以一直要疏离云安曜,是因为她需要一个适应和接纳的过程。
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当然也没有一夜之间就能消磨殆尽的怨恨。
任何事,都需要循序渐进。
“娘。”云初微伸出手,也抱着范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把我往外推了好不好,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疼。”
听到这一句,范氏直接忍不住哭出声来,“我的乖女儿,都是娘前些年狼心狗肺害你过得那样苦,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永远是我和你爹的宝贝女儿。”
云初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她上辈子就极度缺乏的母爱,鼻尖突然有些酸涩。
“微微。”不远处传来云安曜的声音。
见到范氏抱着云初微,他翘了翘鼻子,走过来,忍不住笑,“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要人抱,你羞不羞?”
云初微瞪他一眼,“要你管!”
范氏也瞪他,“臭小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咱们准备去庙会了。”云安曜道:“你是马上走,还是再抱会儿?”
云初微慢慢松开范氏,“九爷呢?”
“他在前院。”
“那走吧!”云初微抹了把脸。
被哥哥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云初微其实有些过意不去。
——
大年初二这一天,回门的不止云初微,还有刚新婚不久的赫连双和驸马爷吴勇。
帝后在临泉殿召见小两口。
用完午膳,吴勇就跟着永隆帝去了前殿叙话,骆皇后把赫连双带回了寝宫。
“双儿,去了吴家将近半个月,感觉怎么样?”
一坐下来,骆皇后就迫不及待地问。
刚去的那几天,整天都想回宫,每天在梦中都以为自己身在皇宫,醒来的时候要躺在床上盯着帐顶缓上好久才能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为人妇了。
当然,赫连双不可能把这些话告诉骆皇后,不管心里再怎么苦,她也知道说出来只会给母后增加负担。
勉强扯出一抹笑,赫连双装作很羞赧的样子,“母后,儿臣一切安好。”
“真的吗?”骆皇后狐疑地看着她。
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在宫里锦衣玉食,这次嫁到一贫如洗的吴家,想必是有诸多不适应的。
想到这些,骆皇后心也疼。
若是可以,她宁愿永远把宝贝女儿留在身边陪她到老。
“刚开始去的时候,的确不适应,但驸马待儿臣极好,这么久,也慢慢习惯了。”赫连双道。
去了吴家十多天,吃了这么多天美味的早饭,直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