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下,你的失职,本宫容后再说。”太子大手一挥,听雨当即退于一边。
“这……七公主自刎了……”
忠勇侯与京兆尹对视一眼,又移开了眼神。
这,也太巧了些吧。
“宗政老爷,先将七公主的遗体带下去吧。”太子这时凝着眉目,对着宗政昊开口。
然而,宗政昊突然头痛的低下身,“灵沁丫头,我头痛,这事,你帮我处理。”
“好的,舅舅。”谢灵沁示意舅舅退后一些,这才上前,对着太子毕恭毕敬一礼,然后道,“太子,七公主犯了七出之条,与人私通,这是我表哥之前的休书,七公主断不可能入宗政府的祠堂。”
谢灵沁咬着牙,自袖中拿出休书,当着所有人的面,看着太子,不卑不亢,好像真的是代替宗政昊说这话些话,“太子,臣女知道你处事公正,想必,不会因为这些,来难为宗政府吧。”
太子瞧着谢灵沁,眸若深谭,幽深难辨,须臾,轻抬手,不带任何一丝感qíng_sè彩,“本宫欣赏你的耿直,说吧。”
呵!可真谢你的欣赏。
“宗政府百年世家,清清白白,一个失贞,心性不正,妄想害爷爷,害公婆,害夫君的女子,纵然是公主,也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公主心知自己难堪,自杀谢罪,但是,您不会强带着我们宗政府还要收纳她那肮脏的躯壳,进我们那纯净的祠堂吧。”
谢灵沁是愤怒的,是生气的,是不甘的。
可是,她第一个字都说得轻然无声,每一个字都情绪无波澜,真的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外祖家颜面而娓娓道来。
可是,只有正面对着她的太子,能感受到那双星眸中掩饰不尽的冷寒意。
而且,谢灵沁说得字字在理。
就算宇文贤这个惯于心计的人都不认为,七公主的尸体此时该要宗政府来收拾。
而且,在七公主死前,宗政煦已出了休书。
七公主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就这般死了,人死还能如何,不能如何。
虽说,七公主死……
宇文贤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所以,一行人回到前厅,所有的焦点又回到了李俊儒身上。
“启禀太子,府门外,兵部尚书家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说有急事禀报。”
刚坐下,前厅里还无人说话,外面便有人来报。
太子看了眼四下,一抬手,“让她进来吧。”
谢灵沁面无表情,她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
是兵部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据说,大小姐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会做出这事来,公然与公主私通,所以特地去那画舫里查了。
竟找意中在船舫尾处找到一种草,说这草生于水中,若是闻了,会让人神思恍惚,思难错乱,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来。
而在场的忠勇侯也恰好认得这种草,所以……
李俊儒的说法,便信了五分。
“原来如此,那是我错怪谢小姐,真是不好意,我给你赔罪。”李俊儒倒是下台阶下得快,“所以,昨日你也是看错了,我并没有与公主私通,许是与哪家女子恰好说话,你误会了。”
谢灵漏只能尽量示意宗政昊和玉如意不要再动肝火,这才能谨着面色,在李俊儒那明显得意的神色中,说一句,“没关系,我可能是眼花了。”
眼花了,才留着你的命。
此时此刻,明知漏洞百出,她也要顺着他说。
因为,皇上和太子的态度如此鲜明,她不能让宗政府连这个“受害者”都作不了,累及无辜。
人看,京兆尹,忠勇侯,贤王,兵部尚书,不是对此毫无疑问吗?
尤其兵部尚书那张脸上是多么庆幸啊。
真想的撕下来划个稀巴烂。
当然,还有太子那虚伪的面孔,真想灌铅加毒,当球踢。
“李俊儒剖去功名,往后,不得皇令不可入仕,至于,宗政府,你们受委屈了,此事,本宫自会禀报父皇。”这是太子最后的定夺。
盖棺定论,不管此事到底如何,都不可再去议论。
看着所有人自宗政府离开。
谢灵沁袖中紧握的手,这才一点一点松开,看着天高云白,密睫轻敛,没关系,她不会叫李俊儒好生活着就是了。
“灵沁丫头……”
人去院静,宗政昊收回目光,人近中年,阅半生世事,又岂会这般傻,如果方才不知,可是现在也明白过来。
七公主岂会自刎?
还有李俊儒那说辞……
“舅舅,舅母,无事,左右,七公主也死了,休书也出了,我宗政府也总算是摆脱皇室这个枷锁,至于李俊儒……”
“灵沁丫头,这般结果,也算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做出傻事。”玉如意慌忙拉住谢灵沁。
谢灵沁示意玉如意不要急,“舅母放心,我自不会做出冲动之事,只是,叫表哥受委屈了。”
“不委屈,能撇脱开七公主,看清她的真面目,你表哥,自当明白。”
“在这里待了一夜,那我也先回将军府了。”
“你去吧。”
将谢灵沁一直送出府门口,却发现,宇文贤和太子竟然都还没有走。
二人正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