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
谢灵沁查看了肖狗子的尸体,看上去,的确是自杀的,死前也没有受多少痛苦。
“咦,昨日,谢小姐不是不说怕看尸体,会心生害怕,怎么,今日的又不怕了。”
此时,李倾玉也在,换而言之,据京兆尹大人说,她来得比谢灵沁还要早,是想着早日查出杀死李俊儒的真凶,听到说肖狗子自杀的消息,便过来了,说是希望能帮衬些什么。
此时,牢房里光线昏暗,谢灵沁的视线自肖狗子的尸体上收回,这才不慌不忙的看着李倾玉,“正是因为害怕,所以,我才要努力克服啊,皇上既然委以我如此重任,我若是不能做出成绩,好不是辜负皇上对我的看重吗。”
这话,可真是够冠冕堂皇的。
可是,偏偏李倾玉半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好了,霍大人,麻烦你命人将肖狗子的尸体带下去吧。”谢灵沁这才叹口气对着京兆尹轻声开品。
因为昨夜之事,霍大人对谢灵沁似乎更为欣赏了。
这世间上,永远不缺本事的人,可是,如果一个极本事的人还能知晓度,懂进退,很谦虚,那纵然对方再提防你,也会对你心生一些欢喜。
至少,京兆尹现在看着谢灵沁,眼底光色都慈和了些。
京兆尹对谢灵沁的态度,李倾玉不傻,自然看得见,正因为看到了,她越发的不明白了。
昨夜,这个谢灵沁到底教训的是京兆尹的女儿吧,可这霍大人,就这般能忍?
她当时给霍燕如出谋划策时,之所以叫她把白灵关在她的院子里,就是想着,闹出来后,让京兆尹大知道此事,对谢灵沁心生嫌隙。
毕竟,经过昨日一事,她不得承认,这个谢灵沁,在京兆尹大人面前,甚是得心。
这,并不是她想看见的,只是未曾想,自己精心所做一切,远出意料。
而霍大人这会子已经命人将肖狗子的尸体给搬去了停尸房。
昏暗而略显潮湿的牢房里,谢灵沁轻敛眉睫,看向李倾玉,“李小姐,牢房里如此湿气,还烦劳你过赤帮着我一起查案,真是叫我感激不尽。”
“哪里,不过是顺手,看看能不否帮上忙。”
李倾玉道,在一众官兵与京兆尹大面前,却有些失面子。
毕竟,这肖狗子和她哥哥李俊儒的死半点关系也没有的。
她来此,只不过是因为……
“对了,霍大人,我师弟关在哪一间,昨夜之事当是查明,我师弟与此无关吧?”
这才是李倾玉来的目的,她倒要看看谢灵沁如何处理。
“这个……”
霍大人当然明白李倾玉的意思,不就是要放人。
当下,霍大人正色点头,“李小姐说得是,如今虽然行刺太子之人没有抓到,但是当是与戚公子无关的。”
“哦。”李倾玉闻言,又看向谢灵沁,“那依谢小姐看呢。”
“什么?”
谢灵沁好像才在愣神中反应过来,一幅完全没有听到方才二人对话的样子。
演得如此逼真。
李倾玉耐着性子,轻笑看着谢灵沁,“我是想说,我师弟想来与谢小姐所查之案也无关的吧。”
怎么可能有关系呢,昨日明明就是谢灵沁胡绉的。
“无关?”谢灵沁却很凝重的摆手,“这还没有查,当是不知道无不无关,所以,还只得烦劳戚公子在这牢里再好好待上一待了。”
谢灵沁话落,看着李倾玉,似完全不觉她沉下的面色,又很是期切的语气,“戚公子是李小姐的师弟,此般,还请李小姐去安抚一下,毕竟,她对我好像有些偏见,而逸世子虽为戚公子师兄,如今却受了重伤,不得下床,我自不好去劳烦他,李小姐说是吧。”李倾玉……
这个谢灵沁,算你狠。
“霍大人,我们先出去吧。”
谢灵沁可不管李倾玉那憋屈而郁悒的反应,与京兆尹一同出了牢房,出了长长的涌道。
今日天色也不似寻那般好,阳光未至,有些乌沉沉的。
“谢小姐,昨夜之事……”
“昨夜发生了什么吗,霍大人?”
不待霍大人说完,谢灵沁好奇询问。
霍大人本闻言,来有些尴尬的面色一松,心下也是一松,当即收住话头,笑道,“无事,就是说,昨夜命人送了谢小姐回府,谢小姐这一夜可好?”
“好。”谢灵沁抿唇含笑,看了眼四下,这才郑重的看着京兆尹,“大人,虽说,皇上是让我着重查案,其他一应随我调配,作协助,可是,我当知自怀的斤两,眼下,还有一事,需要与大人商量。”
京兆尹闻言,面色一正,当下倾耳细听,“你说。”
“肖狗子之死并非偶然。”
“方才仵作不是已经验证过,这肖狗子确实是自杀身亡。”
谢灵沁点点头,“仵作之话自自然不假,且仵作还是董老的徒弟,自然不会有误,只是,这肖狗子在府牢里关了这般久,之前大火纵起,他都未死,也未想死,而且,这些日,我也没有多提审他,他也罪不至死,如今却突然就想通了自杀了?”
京兆尹虽人近中年,面皮松驰略带沧桑,可是眉骨端实,长相正严,此时,细细思忖,眸中满是锐色。
谢灵沁又道,“再者,我这些日一直没有审他,其实是因为,确实是已经无事可审,也正好磨磨他的性子,逼一逼他,但是,如今他却死了。”
京兆尹大人有些明白过来,“谢小姐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