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香笼姐姐是被陷害的。”谢灵沁突然自人后走了进来,高声道。
院子里人不多,却也不少,闻言,尽皆看着谢灵沁。
尤其是坐在那里可谓是心如死灰的香笼,眸子里亮起一丝叫做希望的东西。
“大小姐,是奴婢亲眼将这不要脸的两个人拽出来的,真的,奴婢今早醒得早,一摸被窝旁凉的,不见这老东西的人,便出来找,找到这里的,你,你不能因为香笼是老爷书房伺候的就帮她说话啊。”
管家那粗汉子老婆,前面一句话还挺拔高声调的,可是,再粗糙,也知道谢灵沁是这将军府的大小姐,不是她一个奴婢可以僭越的,是以声音也越来越低了些。
谢灵沁却并不见生气的样子,面上带着恰如其分的慎重,“管家夫人你想啊,香笼姐姐是父亲书房里伺候的,深受父亲看重,自前夜起,还指派到了了我清水阁教我绣活,琴棋书画,而管家,人至中年,又娶了你这样一位贤惠顾家的妻子,香笼姐姐长得也不差,再如何,也不会……”
谢灵沁恰如其分的收了话。
可是,话里意思已经很明确。
人家香笼还是黄花大闺女,深受重用,前途好着呢,干嘛要找你一个半糟老头儿,还就在客房这般如此人多的地方行事呢。
那管家老婆一听,面色变化,好像有些道理。
“大小姐啊,你一定要为老奴说句公道话啊,天地良心啊,老奴,老奴,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背叛贱内的事,更不会在这将军府行这污糟,老奴一定是被陷害的啊。”
一旁管家见此,也立马跪着爬过来,人近中年,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谢灵沁想吐。
还天地良心,对天发誓。
昨夜,和刘嬷嬷可欢好得不亦乐乎呢。
现在来指望她解救他了?
呵。
“要不,你们二人再细想一想,昨夜,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谢灵沁掩下心里的鄙夷,当真很上心的询问起来。
闻言,管家和香笼竟然都开始细细思忖起来。
“大小姐。”
二姨娘终于看不下去了,声音几乎是压着怒火而出的。
“二姨娘,你也觉得香笼姐姐不会如此做是吧。”
谢灵沁却顺着二姨娘那声不悦的一唤,四两拔千斤。
二姨娘一进失了言。
虽然事实并没有按照她的预料上演,可是,能把香笼毁了,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她也乐见其成。
眼下,她让这般相信香笼,万一香笼这丫头不甘心,不就是要逼着她立即彻查吗,若是闹到了将军耳里,查起来,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这个该死的谢灵沁,这不止嘴皮子比以前厉害些了,这脑子好像也聪明了一些。
难不成,还是想借此拉笼香笼吗。
半响,二姨娘颇有些顾虑的开口,“大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是非如何,让我来处理吧。”
谢灵沁好像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看来,二姨娘也觉得,香笼姐姐和管家是被陷害的。”
二姨娘目色一沉。
“大姐姐,你不好这么说话的吧,到底这事儿发生了,我母亲如何说,在没有证据前,说什么也无用啊。”
一旁,深知这可能是个坑,谢灵玉细弱轻轻的开口,帮二姨娘解了麻烦。
谢灵沁却是眼神一定,“是啊,所以,得查,又或者……”谢灵沁又走过去的,弯着腰看着香笼,“香笼姐姐,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
谢灵沁这话一出,一旁二姨娘面色微变,当即觉得不好。
她和香笼的关系本来就是她仗着将军宠爱,以姨娘身份威胁加警告而已,一切的交好,不过是装的。
若是香笼这个脑子不清楚的,认为是她来的这一手,再指认是她,那就真的毁大了。
说是迟那是快,二姨娘立马对着身旁嬷嬷吩咐,“这天气凉的,刘嬷嬷你去把香笼姑娘扶着,先回房。”
“……是是。”
刘嬷嬷的神智还在外太空飘游,垂着,近乎机械似的点头。
二姨娘倒是没在意。
可是,就在刘嬷嬷走近香笼时,横空似有一阵风,将她往地上一推,直接就栽倒在香笼面前。
抬眸一瞬时,那样惊慌的神色,恰恰的落进了香笼的眼里。
撞击得如此明显。
如一缕光,与香笼的眼神陡然一个交错。
“大小姐,是二姨娘陷害我的。”
没有任何预兆的,香笼高声开口,信誓旦旦。
谢灵沁于无人处,眼底,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什么叫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就是。
香笼并不是无脑之人,清白尽失,名誉受损,这往后的日子可以想像该是多么悲惨,只是,一时间经历这般多变故,她自己脑子都没整太明白,没想到主意,加上本来她本来又暗中对自己投毒,心里发虚,便不自觉的相信二姨娘能帮她。
可是,就在方才刘嬷嬷倒下去那一瞬间,那惊恐的眼神,直击她的心脏,让她对自己的处境顿时来了个透彻。
整个将军府里,最想害她,让她死的,不就是二姨娘吗。
昨夜她明显是中了药,而那药,之前,不正是二姨娘本来让她给大小姐下的吗。
只有她心里最清楚这些事。
所以,她现在只有指证二姨娘,说不定以后仰着大小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