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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边行宴边看戏,今日的寿宴场地便选在了一处靠近主院的临湖空地上,秦莞几人走过来的时候,只见大片的空地之上早早的铺好了毡毯搭好了暖棚,一张又一张的黄花梨方桌整齐的排布开来,而空地最东,则搭着一个高高的戏台子。
秦霜跟着秦莞走在一起,拉着秦莞便低声道,“我可真是佩服你。”
秦莞“嗯”了一声,“什么?佩服我什么?”
秦霜往前面正在说话的庞辅良和秦琰身上看了一眼,“当着他们的面,你也敢……谁治病救人是那样治的……”
秦莞唇角微弯,“不是只让我看看他有无大碍吗?”
秦莞说着,秦霜面上的笑意便不断的加深,“你要是这么说好像也没有毛病。”
秦莞面上笑意淡淡,显然并不担心她此行会有什么后果,便是有后果,也只是让庞宜文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如此岂非正好。
秦莞心思悠哉,前面庞辅良和秦琰已经进了暖棚,庞辅良本就是豫州人,豫州但凡官宦富户之家自然都和他相识,因此一进暖棚便有许多人站起来和他打起了招呼,秦琰便也跟着一路寒暄,庞辅良倒是没忘记秦莞二人,只交代了庞友德将秦莞二人带到她们的坐席之上,因近日人多,且许多人身份不低,因此坐席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一落座,秦莞和秦霜方才自在了两分,眼下这行宴之处,却是分了男客女客的,秦莞和秦霜坐在几个同样年轻的小姑娘之间,大抵是其他人也不舒适,一时间倒是没人说话,只各自拿眼风打量着桌上的人。
很快,有侍从往她们这桌上送来了茶水。
侍从送来了茶水,又一个人一个人的倒满,然后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秦莞见那茶汤清冽馥郁,正要拿起来喝,却觉茶盏之下有个东西。
秦莞只看了一眼便转眸下意识的打量男客的方向,看了半晌,却并未看到燕迟,她略一沉吟,忽然道,“我的针囊好像不见了。”
秦霜微讶,“怎么回事?是不是掉了。”
秦莞低低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头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秦霜连忙道。
秦莞将她的手按了按,“没事的,我和茯苓一起去,你在这里,免得待会儿回来咱们连位子都没了。”
秦霜欲言又止,可见秦莞神色笃定她便点了点头,“快点回来,别跑远了。”
秦莞点点头,带着茯苓出了暖棚。
茯苓有些着急道,“奴婢刚才跟在小姐后面的,没看到小姐掉东西啊。”
秦莞摇了摇头,“不是要去找针囊。”
茯苓一愕,“啊?不是去找针囊那是干什么?”
秦莞唇角微抿,“是迟殿下——”
茯苓先是一愣,继而才道,“迟殿下要见小姐?”说着茯苓回头看了一眼暖棚的方向,“哦,迟殿下害怕在众人面前和您说话让大家误会了吧,不过……眼下这般叫人看到了误会可就更大了,迟殿下在哪里?”
话音刚落,白枫出现在了一处游廊拐角处。
“九姑娘,请跟小人走——”
秦莞对他点了点头,白枫直带着秦莞往得月楼走。
半盏差的功夫不到,秦莞便到了得月楼之前,门一打开,秦莞走了进去,茯苓留在了门外,这一次白枫没有喊她,可她却好似有了这习惯似的。
“白侍卫,殿下找小姐干什么啊?”
茯苓虽然没进门,却还是有些好奇。
白枫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知道九姑娘换了住处问一问九姑娘住的好不好。”
茯苓面生动容,“殿下……殿下真是对小姐太好了,半点没有辜负太长公主的嘱托。”
白枫笑意朗然,“那是自然……”
屋子里,燕迟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秦莞,秦莞往外看了一眼,见门关上了才低声道,“怎么了?外面寿宴马上就开始了。”
“我知道。”燕迟走近,“怎么觉得你瘦了。”
秦莞一听先是愕然,继而失笑,“昨日才见过,怎么就瘦了。”
燕迟说着将秦莞的手拉住,见她手有些凉便将她另外一只手也一起握在了掌心,燕迟血气方刚,掌心一片暖热,他捧着秦莞的手“呼”了一口气,这才道,“今天做的真好。”
秦莞眸子微睁,一时没反应过来。
燕迟便看着她的眸子道,“针扎的好——”
秦莞浅吸一口凉气,“庞宜文……是你叫人打的?”
燕迟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秦莞看了燕迟片刻,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燕迟笑了下,干脆在她指尖上亲了一下,秦莞被他亲的脸上微热,想要将手抽出来,燕迟却不放,她便道,“你手下的人又不是混混,下手虽然也能克制,可若是他们下手,该狠的地方只怕会更狠些,至少得伤个筋骨什么的,且……这方式,总有些小打小闹闹着玩的意思,有点傻气,不像你会做的事。”
暖棚里,正盯着身边清秀侍婢看的燕离忽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燕迟唇角微弯,“有时候,傻办法便是最直接的办法。”
秦莞睁眸,真是燕迟干的?
“不是我,是八弟。”顿了顿,燕迟便道,“就是恭亲王世子。”
秦莞恍然一瞬,“如果是他……倒是说的过去了……”
“嗯?”燕迟的机敏让秦莞心头一颤,果然,他道,“你才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