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忍了十足的委屈,本以为我躲在三房便好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这不过是噩梦的开始,孟津那个畜生,竟然仗着母亲和子义时常卧病在床,竟然竟然摸清了三房守门婆子轮值的空挡闯到三房来终于终于子义还是知道了当时我只说孟津轻薄于我,并未说他已将我强暴,一番苦劝,子义方才忍了下来,从那时候开始,子义已时不时露出刚才那般发狂的异状,我见此,更不忍告诉他真相”
“初一那夜,我和子义正要就寝,他他竟然又来了他被子义撞见竟然也不慌,因饮多了酒,竟然当着子义的面告诉子义,他已坏了我的身子,当时我浴桶之中还有沐浴之后的浴汤,子义气的发了狂,当时便将他按在浴桶里面溺死了,当时我也帮了忙,我在旁扯着他的双手让他挣扎不得,很快,他就没气了”
许氏如同一朵垂垂欲落的娇花,面脸泪痕凄楚无比,可说至此处,她眼底也露出几分快意来,“我们先将他藏在浴房,假装歇下之后,由子义将他扛着扔去了湖里。”
许氏说完,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理由让他活在世上?其实我早就想好了,若他再敢来一次三房,我便亲手杀了他,只是那一日,刚好子义在我身边罢了,子义杀他,也都是为了我——”
郑白石面色沉沉,叹道,“那孟巍呢?”
“孟巍也是个畜生!那一日,那一日哪怕他稍稍阻拦孟津一下呢?可是他没有案发之后,他一直觉得四叔是凶手,可是他又着急找钥匙,他遍寻钥匙不见,竟然竟然找到了三房来,不仅找到了三房,他还问我,说那天晚上他父亲是不是来找我了?如果我敢说假话,就把他父亲强暴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就说是我受不住三房的清苦,勾引了他父亲他不讲道理的,畜生都是不讲道理的”
说至此,许氏咬牙道,“他说他看了两日,也不像是四叔害死他父亲的,所以怀疑到了我这里,当时我便觉得不好,一来,他父亲的钥匙当时的确是掉在三房了,二来,他一旦和衙门说了他父亲的事,衙门一定会来查我,想到这一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他也杀了最好!绳子是我找的,也是我想的法子怎么怎么逃走,子义只是照做而已。”
“不是的!”孟子义忽的出口,“是我动的手,两次都是我动的手,她一个姑娘家,根本已经慌了,我杀了这两个畜生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子义想做不能做的事,我来替他做,这种淫人妻子的畜生,本就该千刀万剐”
许氏还要再说,孟子义却拉了拉许氏,叹着气道,“不必多言,郑大人自有论断。”
许氏无语泪流,这边厢,孟府一家人皆是惊震的无以复加,谁也没想到,在这两桩命案之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孟洲半晌才回过神来,转而看着三夫人,“弟妹,你可知道?”
三夫人眼底也闪出恼恨来,“我虽不知内情,可孟津对香浣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子义和香浣对他十分戒备,我亦知她时常在三房外打转,我只以为,我没想到他竟”
孟津刚死,三夫人便想到了或许和自家的儿子儿媳有关,可这样的怀疑她是断然不会告诉别人,不仅如此,还下意识的想为孟子义掩饰。
无论是秦莞去孟府还是燕迟带着人去查问,她都不想让旁人看出孟子义的异状来,可万没想到,府衙竟然有了怀疑,且还设下了这样的局等着他们
三夫人闭了闭眸子,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事到如今,她知道孟子义无路可逃。
“既然你们都交代了,那孟辉便可以出去了,展扬,将他们两个带下去关起来,稍后还要详细的审问才是。”郑白石一声令下,展扬立刻上前拿人。
孟子义面色微变,许氏到底也露出几分害怕来,三夫人唤了一声“子义”,孟府所有人都眸色悲戚,许氏想要拉住孟子义的手腕,孟子义却只让她扯着自己的袖子,秦莞和燕迟在旁看着,眼底不由露出深思。
“眼下案子清楚了,孟辉等一下会被放出来。”
郑白石说着,而孟府众人纵然万般不愿,却也只能看着孟子义和许氏被带走,孟洲眼眶微红道,“郑兄,这怎么算呢?子义一定不是故意的,他刚才说自己是子孝,他一定是被什么邪崇染上了,杀人不是他的本愿”
“孟兄,此事我也不知如何论断,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你们先别急,就算定罪,也还要些程序,你是知道的,待会儿还要审问,若审问完了一切都清楚了,有什么定罪的进展会告诉你们的”
孟洲连声苦叹,“我怎么也没想到孟府之内会生出这样的事,真是若我二弟真的做下了这等qín_shòu不如的事,那他有此下场也是活该!我孟家的清誉都被他毁了!”
孟洲痛心疾首,郑白石叹了口气道,“先让下人带你们去前面堂上歇歇,这事儿你们也得有个时间消化消化,其他的事暂时还和你们无关,顺便等孟辉过去吧。”
孟洲心内焦灼不已,可一直跟着郑白石也不算什么法子,孟洲应声,又对郑白石道了谢,这才跟着衙差往前堂去,孟瑶和孟子宸扶着三夫人,临走之际姐弟二人都多看了秦莞两眼,秦莞叹了口气,她得找几个机会和孟瑶二人说明白了。
孟府众人一走,郑白石长长的呼出口气,“没想到比咱们设想的还要严重,那孟家二老爷看着也是个人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