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微讶,倒是没想到霍怀信的动作如此之快。
“这倒是没想到,今天就出发了。”
岳凝叹了口气,“可不是,魏言之这案子是要移交到大理寺和刑部的,知府大人和锦州府巡理院的大人在罪状之上写的斩刑,只是不知道送入京城之后会如何,当今圣上每年皆有大赦,大理寺和刑部没有定论之前,魏言之是生是死还是未知数。”
秦莞也微微眯眸,“若是国公府和魏府不插手便没有定数,可不插手也不可能了,国公府的小姐在宫里正当宠,只消她一句话,魏言之的生死已定。”
岳凝便摇了摇头,“真是可叹可悲……”
秦莞给岳凝添上茶,“皆有因果,你不必为此感伤。”
秦莞是见多了这些案子的,有些人或许别无选择,但是魏言之是有选择的,对于这样的人,秦莞通常不会可怜同情,而岳凝此前将魏言之当做朋友,如今多少有些伤怀也是正常,幸而岳凝也是洒脱之人,闻言摆摆手苦笑一声道,“算了,不说这件事了,明天国公府的人到锦州,我倒是要看看国公府的人怎么说。”
“国公府派来的人是谁?”秦莞忙问。
岳凝冷笑了一声,“是宋柔的父亲。”
秦莞叹了口气,“有太长公主在,他们不敢大意轻慢的,来的是宋柔的父亲倒也不差,且看他们的态度了,你放心,太长公主有数。”
岳凝哼了一声,“只是替大哥万分不值,本来大哥还有更好的亲事的,可是这次这么一闹,大哥的心思都淡了,之后要去朔西,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又要耽误好几年才能娶妻,我们侯府真是遭了一场无妄之灾,这一切,也要怪皇上!”
秦莞看了一眼门口的茯苓,茯苓当即出去将门关了上。
秦莞道,“这话出去可别乱说,虽然是锦州,可到底也是大不敬。”
岳凝抿着唇,“自然是在你面前才这样说,这件事皇上本就是始作俑者,你说我们侯府是招谁惹谁了,欢欢喜喜的备了一场大婚,浪费的钱银便不说了,祖母和父亲母亲,还有大哥,我们这一家子都满心盼望,结果盼来了一场人命案子。”
秦莞拍了拍岳凝的手,“就当是来了些坏运道吧,不过坏的运道走了,好的就要来了,你大哥虽然亲事搅了,可兴许此去朔西便能建功立业呢?”
岳凝下颌微扬,“我大哥一定可以的!”
见岳凝神采一亮,秦莞便转了话头说别的,岳凝却道,“今日秦府怎么了?怎刚才我进府之时府里下人们神色都不太对?”
秦莞苦笑着将秦霜大闹一场的事说了,岳凝便挑眉,“这个六小姐,可真是一点都不长进,秦夫人对她未免也太宽和了些!”
秦莞也摇头,“一直宽和未必是好事。”
这么一说,岳凝忽然眨了眨眸子道,“难道……秦夫人是故意将六小姐养成这般的?”
秦莞一愣,她刚才说话本没这个意思,可岳凝这么一说,她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形同捧杀一般的把秦霜养歪了。
“我可没这么说。”秦莞失笑的看了一眼门口。
岳凝忍不住笑两声,“你放心,也就咱们自己说说,只是觉得这六小姐也真是贵女当中的一朵奇花了,至于她怎么变成奇花的,我自不管的。”
秦莞少见岳凝打趣别人,便也随了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岳凝方才告辞。
“小姐,魏公子被判斩刑,岂不是明年秋后问斩?”
秦莞摇了摇头,“也不定,若真是定下来斩刑,可能等不到明年秋天。”
茯苓面上生出几分唏嘘来,“最开始咱们都没觉得魏公子有什么嫌疑,可最终还是逃脱不了的,可见人真的不能做一星半点的坏事。”
秦莞点头应声,将这件事暂先放下,又去百~万\小!说了。
直看到天色将黑,茯苓自外面送来了晚膳,“小姐,快用膳吧,晚上别看了,当心看坏了眼睛。”
秦莞放下书走过来,这边厢茯苓却狐疑道,“小姐,说起来有些奇怪。”
“怎么了?”秦莞落座,一抬头,只见茯苓的小脸皱在一起,一脸的疑惑之色。
“小姐,东边那口井被封了。”
秦莞正拿筷子的手一顿,“被封了?为何?下午的时候刘管家不是说里面的污泥被清理完了?马上就能重新用了?”
茯苓摇了摇头,“说是那口井的水味道很奇怪,好像是最后的污泥清不完了,又说那是一口老井了,井底下沉的厉害。”
秦莞眉头一拧,怎么一时间会有这么多说法?且白日里,刘春分明说的是底下的污泥快要被清理完了,怎么只半天之后,就要把井封了?
“小姐,是不是很奇怪?您别只顾着想,快吃饭啊。”
秦莞满心的狐疑,“吃完饭我们过去看看——”
茯苓欲言又止,这大晚上的,何必为了一口井跑过去?
想劝秦莞一番,可看秦莞神色凝重,茯苓到底没多说。
吃完了饭,秦莞果然拿了斗篷往外走,出了正屋,看到四个“晚”候在外面,秦莞看了一眼晚杏,“让晚杏跟着吧。”说着,便走了出去。
晚杏和茯苓一路跟着秦莞直往东边院去,一路上却是没见到什么人。
秦莞回头看茯苓,“你是听谁说的?”
“是听厨房的小奴说的,她们是最常用井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