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不会走路,没长眼睛……”
那妇人原要破口大骂,可抬眼一扫谢笙的衣着打扮,就赶忙换了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对不起对不起,俺不是故意的,都是俺家孩子病了,俺急着去寻大夫,才没注意,这位公子……”
“怎么回事,”二郎走了过来。
二郎可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面前这人的演技,也就那样,他一眼就看了出来。二郎皱了皱眉,厌烦的道:“让她滚。”
那妇人眼睛一亮:“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那妇人抱起孩子,站起来就要走,谢笙突然开口:“鲤童,抓住她,保护那个孩子。”
谢笙一发话,鲤童下意识的就照做了。鲤童身手好,那妇人还没反应过来呢,手里就空了。
“抢孩子啦!当街抢孩子啦!”那妇人当时就嚎了起来,“王法何在,王法何在啊!俺的孩子呀!”
妇人一哭号起来,身边的人就直接围了一个圈。
那妇人坐在地上泪水涟涟,哭号不止,面前谢笙等人衣冠楚楚,可偏偏鲤童手里却抱了一个孩子,围观的人群看着谢笙等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捧墨见鲤童不得空,主动上前将那妇人拿住,以防被她跑了,捧墨认为,自家少爷是从来不说空话,定是这妇人有什么不妥之处。
“啊!”那妇人在捧墨刚刚沾上她肩膀,就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呸,穿的这么衣冠楚楚,心肠竟如此歹毒!”
围观人群有人看不下去,要站出来。
谢笙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你可是大夫?”
那人一愣,周围的人群也有些发怔,不是抢孩子吗,和大夫有什么关系。
二郎眼珠子一转,似乎明白谢笙的意思,高声道:“劳烦大家问一问自己身边可有医术不错的大夫,或者可否这边去请一位来?”
“你们要大夫做什么!”
“若是我们请大夫的时候,你们跑了,又当如何!”
那妇人一听大夫,却有些慌了:“我本就是要带我家孩子寻大夫去的,若不是被你们拦下,这会儿都到医馆了,你们还假好心!救命啊,各位救救我们,一定是这歹人不安好心!”
谢笙没理会她,只温声对身边人群拱手道:“小生不才,去岁得中了秀才。”
“原来是秀才公!”
周围人群对读书人都有天然的信任感,此时又见谢笙如此礼遇,看着面前的情形,一时也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请各位行个方便,寻一位医者来,这么多人再次,小生几个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众目睽睽,小生也没什么仙法不是?”
谢笙这话出来,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还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你为什么要对人家如此无礼!”有人不客气道。
“要我对她有礼,也要她真是这孩子的家人才是,”谢笙只说了这么一句,那妇人便不依了。
“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难道还会有假?什么秀才公,我看你根本就是穿的衣冠楚楚,假冒了人家!”那妇人口中不断辱骂着谢笙,眼睛却不住打量着周围,手也悄悄地动了动,却不妨被捧墨直接一下拧在了背后。
“啊!”
谢笙听到这惨叫声,眉头也没皱一下。
很快,就有一个大夫赶来。
“这是咱们洛城有名的周大夫,”有人这么介绍。
“仁生堂的周大夫?”谢笙一口叫出了周大夫的名号,才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方才这妇人将孩子摔到了地上,可这孩子却不哭不闹,半点没醒,也不觉得疼,烦请周大夫瞧瞧,这孩子可是中了药?”
周大夫闻言也不耽搁,赶忙上前,稍作查看,便点了点头。
“定是你们,定是你们下的药!”那妇人慌了,“我的儿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谢笙不疾不徐道:“烦请各位通报差役一声,这孩子丢了,他的家人必定已急得很了。”
事到如今,便是再心有怀疑的人,也要偏向谢笙些了,更不要说围观的人里,从不缺有脑子的,当下便有人忙不迭的去寻了差役,又自发的拘住那妇人。
这会儿正乱着,谢笙打量了周围人群几眼,将二郎拉到了自己身边。
差役来的很快,一见了这孩子,便有差役惊道:“这不是刘管事家的小孙子吗!”
这下子,连真正的苦主是谁家都不用找了。
那妇人一听这话,瘫软在地上。洛城的差役不是人人都能假冒的,更不要说是牡丹会这样的热闹时候。
被差役一眼认出来的孩子,当然不会是这妇人的孩子,这妇人才是真正的歹人。围观的人群自然再不会怀疑谢笙,心里的不满,便都只冲着那妇人去了。
“亏得人家公子机敏,兀那毒妇,方才还想攀咬人家秀才公,我呸!”
那孩子有了着落,谢笙一行人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谢笙悄悄问鲤童:“你工夫如何,能同时对付几个人?”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