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也笑着摇头,道:“没有啊。”请裴焉子坐。
裴焉子坐下来看她面前摆着的书卷,相比于厅内其他学生,薛青还是读书最认真的。
裴焉子道:“外边没有再抓人。”
在这里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外边的喧闹声,但并没有再送人进来。
楚明辉斜躺在地上,懒洋洋道:“许是这里装不下了。”
正说着话,一旁传来几个学生的争执吵闹,还有人哭起来,这让大厅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燥郁。
因为被关了许久,大家的心里都有些烦躁不安,这里大多数学生都出身富贵,过惯了锦衣玉食,被关在这里缺吃少穿,不能洗澡,方便也很不方便,更别提被小厮婢女伺候,有不少人脾气变的暴躁,有不少人也在隐隐后悔自己做的事,为此言语之间的争执吵闹也越来越多。
“何为学?”
沉稳的声音在厅内响起,学生们都看过去,见青霞先生站在前厅,被关了这些时日,大家的形容都有些狼狈,但青霞先生儒者气象不减。
“学,识也。”
青霞先生负手道,视线环视厅内诸生,就像在社学讲大课一般。
“你们通过学,识得这个世间,万物,道理。”
嘈杂吵闹的学生们渐渐安静,大家四散而坐。
“你们此事曾举条幅言读书是为了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你们可知怎么样才能立心,立命,承继圣学,开太平?”
“学而识,识而知,学无时不在,识无论何地皆能。”
“尔等学识,要能辅君王,安黎民,方能承太平之业,无论何时何地何境地当无惧无悔。”
青霞先生的声音回荡在厅内,原本燥郁的气氛一扫而光,学生们或者坐或者站立静心聆听。
薛青轻叹一声,低下头。
裴焉子道:“是不是觉得把青霞先生抓进来太好了?”
薛青失笑,道:“怎么能如此对先生不敬。”神情肃然,“青霞先生真不愧是先生。”在学生们要被抓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告诫廖承等人要抓学生先抓他,当然廖承不会理会他的告诫,于是都被抓进来了,又看着裴焉子,“焉子少爷为什么也会来做这件事?”
这是大家一开始就很好奇议论过的事,不过没有人正面问过裴焉子。
裴焉子唔了声,道:“好玩,还没有被抓进大牢的经历。”又看四周,带着几分遗憾,“可惜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