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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的落水只是一个小小意外,在家歇息了两日就来上学,只在少年们中成了笑料。
“我还是建议三次郎学游水…不要总是一副文弱书生样子。”楚明辉将书册在面前扇了扇,看着伏案写字的薛青。
坐在一旁的柳春阳看他一眼,文弱书生,呵呵。
薛青笑了笑道:“以后再学吧,现在是不行…我娘吓坏了,我不能再碰水,别说河边了…”说到这里拔高声音,“要洗手吗我去水缸给你打水…”
话音未落就见暖暖从门口跳起来:“少爷我来,你不要去。”
张莲塘扬声道:“不用了暖暖,我不洗了。”听得暖暖哦了声重新坐下来。
薛青一笑道:“看,水缸都不让我接近。”
众少年们都大笑起来,薛青扬了扬手里的书道:“还是继续读书吧。”于是少年们停下说笑,或者看手里的文册或者低声交谈。
张莲塘坐到薛青身边,看着他。
薛青头也不抬道:“有话就说啊。”
张莲塘低声道:“为了不作诗,不至于如此吧?是有什么事吗?”
薛青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张莲塘道:“你这种谨慎小心的人不可能失足。”
薛青笑了,道:“你太高看我了,我啊虽然一贯英明,也有眼瞎跌跤的时候。”
张莲塘笑道:“竟然自嘲了?”却没有再追问,“有事你说话。”便移回去坐好,将手里的文册一收,“都看好了吧?大家来说说,聂案首这篇文好在哪里破题立意又如何?”
堂中坐着的少年们便纷纷开口,或者激扬或者冷静或赞誉或有反驳,嘈杂热闹生机勃勃….,薛青握着笔专注。
….
….
“青子少爷。”
薛青刚踏上山顶,就听得身后有人喊道,她转头看去见一个少年满面欢喜的招手,是社学的学生,但不认得。
“真巧啊,青子少爷也喜欢来山顶读书吗?”他高兴的道,又忙自我介绍。
薛青含笑还礼,道:“就是随便走走。”向一边而去,“不打扰学兄了。”
少年笑着说不打扰不打扰,但也没有强留。
薛青走到另一边看向远处,长安城尽收眼底,四面城门,东南西北四通八达……那边是京城,西边…西凉人境…有水路有陆路察觉到视线,薛青扭头,见先前那少年在另一边正看着她,见她看来,热情的挥了挥手里的书…薛青对他一笑,转身向山下走去。
真巧?薛青现在看谁都不巧,连娘都能变成戈大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
夜晚的草堂灯火依旧,啪的一声戒尺响。
薛青抬头道:“没偷懒啊,打什么啊?”
四褐先生干笑两声,道:“手滑。”却见薛青没有继续理论质问,却是笑了。
薛青笑的时候其实不多,这孩子的情绪很内敛,又或者说没有情绪?四褐先生几分戒备道:“你笑什么笑?”
笑将来没有了自己,四褐先生这时不时的蹦出的现代词语,别人听了都会觉得很莫名其妙吧,这个老头其实还是真对她脾气,一直以来也是在他面前自己最轻松,要是自己真的只是薛青就好了….念头闪过她又自嘲,成年人了,别搞这些哀怨,如果自己真的只是薛青,又怎么可能认识四褐先生,还真以为天上随便就掉馅饼,老天爷对你另眼相看。
而且现在最麻烦的也是这个四褐先生,他的功夫高强来去莫测很难摆脱。
薛青笑道:“先生,你不要紧张啊,我肯定能在府试的时候再鸣惊人。”
以为自己走神敲错戒尺是担心这个吗?四褐先生哼哼两声,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自己担心什么才看到什么,分明是你自己担心”说罢再次一敲戒尺,“快点写,别以为读了几篇案首文章就觉得高枕无忧,那些蠢货写的”
薛青低头道:“先生你这点不好,不要总是瞧不起别人,我们神更要爱世人。”
四褐先生一怔,旋即捧腹哈哈大笑。
“呸,真是无耻还神,一个捉鱼都能掉水里的废物”
“掉水里不一定是废物都说了啊,我是为了救另外一个废物”
“且不说这个,前日半夜大雨郭家一群人跑来,害得我不得不冒雨躲上山,你是何居心?”
“先生,我是想到忘了关窗,怕淋湿了屋子我又不知道你在这里还是去寻哪里的温柔乡”
“呸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草堂里夜语拌嘴不断
薛青落水的事自然也传到了青霞先生耳内,立刻找来周先生询问薛青最近的表现。
周先生道:“少年人嘛难免但功课认真,每天上午都来读书,最近写的文更进一步,府试过关没有问题,知知堂那边也只是在传阅一些案首的文册。”神情很是满意,“这孩子挺好的,一点也不顽劣。”
就好像先前双园读书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青霞先生摇头,这样的孩子才更让人紧张,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下一步会搞出什么事,于是下令社学的学生们不得去河边玩水,这种历来只有家长们叮嘱的事社学还是第一次。
张莲塘对着薛青笑:“你可把社学吓坏了,你有风吹草动整个社学都不得安生,不知道青霞先生后悔不后悔收你这个学生。”
按照当初的赌约,薛青过了县试才拜师青霞先生,现在县试已过,青霞先生却并没有履约,说府试将近免得影响,且先跟着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