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和采云见着顾汐的模样,都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顾汐被她们笑得有些害羞了,挥着手就让她们都下去了。
拂冬几人才出了屋子,薛昀就进了屋。
见到了顾汐,薛昀才终于放松了下来,直接走到榻前,脱了鞋,躺了上去,把头枕在顾汐的腿上。
“是不是很累啊。”顾汐伸手给薛昀揉了揉太阳穴。
薛昀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顾汐的肚子上,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眼泪。
可是还是没忍住,闷着声音说:“阿陶,我没有父皇了。”
薛昀这句话,顾汐听在耳里,心疼得不得了,伸手抱住了他,希望能让他知道,自己陪在他的身边。
面朝着顾汐的肚子,薛昀在心里暗暗的许了一诺:“你放心,你以后不会有那样一个父皇的,你要乖乖长大,不要折腾你母后啊。”
薛昀整理好了情绪,才坐起来,对顾汐说:“封后大典的日子,呈上来了几个,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想早一点,时间久了,我肚子就大了,到时候怕是要不方便了,趁着现在肚子还小,我也能轻快些。”顾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着说。
“好,听你的。”
新皇再过不久就要举行登基大典,而顾汐作为新皇后宫唯一的女人,还怀有身孕,自是有无数的人想要凑上来。
只是宫里自然比不得宫外来得方便,京中众多贵夫人想要进宫拜见皇后,可惜都没有见到,只能送了不少的礼进去。
不过宫里进不去,宫外的顾家还进不去吗?尤其是知道顾家还有一位年轻未成家的少爷。
关于这位顾少爷,贵夫人们都打听清楚了,和皇后娘娘兄妹关系十分融洽,还助了新皇登基,如今可是朝中新贵啊。
虽说脸上受了伤,流了疤,可男人嘛,又不是女子,不算是什么大事情。
是以,顾家这些日子可谓是宾客盈门,与太子失踪那段时间的门可罗雀是天壤之别。
还是老太太聪明,让人散了消息,就说是顾家老太太身体抱恙,家中小辈都在跟前侍疾。
本以为都这样了,总能得些清净了。却没想到给了她们一个探病的借口。
名为探病,实则是来相看顾潮,想要结亲。
幸好林氏知道顾潮是有心上人的,虽然不知道那姑娘是谁,但还是一直推脱着,没应下来。
只是来人一波又一波,林氏实在没办法了,直接跑去了顾潮的影竹园。
对着还在休养的顾潮说:“儿啊,你那个心上人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啊,娘去给你提亲好不好?那么多人看上你,想让你娶人家的姑娘,为娘真的快招架不住了啊。”
顾潮没想到母亲知道自己有心上人这事,被这话羞得脸上都有些泛红,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氏说完了,才觉得有些有些不好,想了想才说:“江哥儿他媳妇儿前几个月才给他生了个闺女,他几天前就赶着回边城看闺女去了。你祖母知道了之后,一直在念叨,你妹妹如今肚子里也有了,就剩下你,连媳妇儿的影子都没有。”
说完,林氏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到:“除非你想一直被京城的夫人们盯着。”
这话算是真的把顾潮说怕了,那些夫人真的太可怕了。
她们不会说什么过格的话,只是那种被人惦记,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让顾潮受不住。
“我知道了,娘,我心里有分寸的。”
“你最好是真的有分寸。”林氏斜睨了顾潮一眼,警告了一句。
林氏走后,顾潮想着她说得话,想着苏静妍,心烦意乱。并且那支簪子也不知道落在哪儿了,找也找不到,顾潮愈发的心烦意乱了。
没让明开跟着,自己去牵了马,从后门出了府,一路往城外的普华寺去了。
一路上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当初遇见苏静妍的那个地方。当初在这个地方,两个人碰见了,她发现了自己不认路的事情,还把自己带下了山。
思绪蔓延,却没想到,转了个路口,就见到了所思之人。
她依旧是一袭简单的衣裙,一根简单的簪子,一点都不像是京城里的大家小姐。
“苏姑娘身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顾潮有些挂心,那天在宫里见到她的时候,身上的衣裙破了好多的口子,也流了好多的血。
“没事,那些伤都快好了。”苏静妍看着顾潮脸上结了痂的刀口,问到,“那顾少爷脸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挺疼的。”其实伤口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是说出口的话就变了,“应该快好了。”
苏静妍听到他说了疼,突然心里一紧,明明自己受伤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感觉的。
“顾少爷,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于你。”
“什么事情?”
“我想问,顾少爷为何偷偷拿了我的簪子?”苏静妍拔下发间的簪子,举到顾潮的面前,笑着问到。
顾潮这才看清楚,她发间的簪子便是自己捡到那只,原来,已经物归原主了,怪不得自己到处都找不到。
有些羞恼,有些不知所措,顾潮怕见到苏静妍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自己,一时都不敢看向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