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猎张口想说不是她的错,被百里芸抬手捂住了。
“猎哥哥,之前都是你宠着我,你的心意我收到了!现在你听我说。”百里芸枕在他的胳膊上,微微抬起小脸真诚地看着他,“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人非完人,再好的夫妻也有彼此误会、或者吵架拌嘴的时候。也可能会是你错,也可能会是我错,还可能仅仅就是个误会,其实谁都没错。猎哥哥,再有这种时候,我会努力像你今天所做的这样,想办法让两个人把话说开。”
百里芸倾身向前,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猎哥哥,我这次才知道,我已经被你宠坏了。但凡你有一点点不够重视我,我都受不了!猎哥哥,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以后都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拓跋猎动容地用力回吻她:“我恨不得把你揉进我的骨里,你难道不知!”
两个人从幼时相识至今,只闹过一次误会,就是百里芸八岁时,高玉萍擅自爬床造成的那次两年分离。十年多过去,这才是第二次闹误会。
这一次的误会其实说起来比当时要小很多,也很快就解开了。可经过了这一次,两人都重又觉出了彼此言归于好的难能可贵,越发明白了夫妻间彼此信任、彼此交心是何等地重要。
感情竟由此变得越发深浓、密不可分了。
王妃是真的担心儿媳妇。听得王府护卫回报说郡王不让他们跟,王妃咬咬牙,次日连幼小的两个孙女儿都放在了府里不管,坐了马车就直奔军营而去。
第670章 严阵以待
当下也顾不得小儿那些规矩了,亲自带着王妃就到了云烈山庄门前。
这一回,拓跋猎没把亲娘拦在门外,亲自去门口把爹娘两人都迎了进来。
百里芸听说公公和婆母来了,赶忙出来相见。王妃一把扶起,急忙忙问她可有哪里不适?那份真诚的焦急,倒让百里芸十分愧疚。
拓跋猎待要把昨日莽撞行事的责任全都揽在自己头上,百里芸却抢先向婆婆施礼道:“阿娘,不怪猎哥哥,都是我的错。之前怕您担心,也怕您不许,我没敢让您知道,我孕期与别的妇人不同,最是不能忍受关在屋里不能出门的。怀孕两三个月上我还跟猎哥哥骑马进山打猎,我娘亲管我我都是完全不听的。七八个月下来,从京城到西北,您也看到了,我这胎养得有多稳健!
可从这回从绿洲上回来,我就没出过门。这一憋,竟就憋出了病来。眼看我日日郁结与他离了心,猎哥哥还以为我中了毒。昨日是我糊涂了,一时压抑不住,竟想要瞒着猎哥哥,私下离开。猎哥哥被我气极了,这才一怒之下骑马带我到了这里。
阿娘,您别担心,我昨日一路到这里也没动了胎气,反而整个人都活泛了。但这件事是我的不是。我该一开始就跟您说实话的。带累您担心,还让猎哥哥生了那么大的气,都是我的错!”
孙氏听得整个人都心疼起来了,双手捉着百里芸的双臂道:“你这孩子!怎么跟娘这儿还藏着这么大的委屈呢?娘担心你不假,不放心你出门也是真,可谁想到你这些日子一日日地没了活气竟是因了这个!你亲娘能容得下的事儿,你就怎知娘就容不下了?娘是担心,可娘担心是想让你好好地,不是想让你为了顺着我这个婆婆,反而把自己给折腾坏喽!”
百里芸一晚上过去早已想透了自己的错处,此刻也是十分愧疚:“娘,我以后再不了!”
拓跋猎见不得媳妇儿这样低顺赔礼的模样,但也知道这些话不让她说出来,她反而不快。只好在一旁蹙眉不语,眉头快要拧成了一个疙瘩。
镇北王在一旁看见,在老妻的背后咳嗽了两声。
王妃闻声,原本还想多说两句的话便顿了顿,稳了稳情绪,收住了。接下来小两口陪着老两口参观整个庄子,百里芸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王妃好几次忍不住看向百里芸的肚子,想要出声劝她休息,也被镇北王及时给瞪回去了。
后来王妃实在累了走不动,百里芸安排她在一处舒适的暖阁休息,自己继续和拓跋猎陪着镇北王接着转,王妃忍得简直要抓狂了。
等三人好不容易转回来,也到了用膳时分。百里芸见婆母疲累,便吩咐就在暖阁里摆饭,不令婆母再劳动。
膳罢,镇北王自然是要回营的。百里芸起身去给王妃安排住宿,被王妃给拦住了。
百里芸听得王妃说要走,有些惊讶:“阿娘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不住一晚吗?”
王妃有苦说不出。
她倒是想住一晚。就是在这里看着儿媳妇生产坐月子,她也是想过的。可真正看到儿媳妇挺着个快要生产的大肚子,比她还要兴致勃勃地跑来跑去,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
真想抓住这不听话的小妮子按住,押着她在屋里养胎啊!
她可算是明白之前百里芸在府里憋屈的滋味了。因为再让她待下去,她也得郁结了!
王妃以两个小孙女在府中无人看顾为由,坚决地跟丈夫一起走了。
数日后,葛香云赶到西北,被接入山庄,和山庄里的五位大夫一道准备迎接百里芸随时可能发动的生产。
腊月初七,百里芸十九周岁生辰的前一日,乐天霁和祖父乐老大人终于一路逶迤来到了西北。到王府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