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问您和那位叫裴然的是什么关系?”出于好奇,也出于对尤念身份的猜测,她不由将疑问问了出来。
饶是耐心再好的姑娘,在这酷日下一顿狂晒,这会儿也有些顶不住了。她头微微垂着露出一小片白皙脖颈,听到张兴芳的话,想了想才回道:“没什么关系,我和他只是……同学。”
“同学?”张兴芳见尤念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顿时就有些后悔了。
一开始,她托人往上面传话,也只是把尤念当成了裴家那位太子爷的小女友,如今尤念说他们只是同学关系,而上面那位太子爷在听到传话后又迟迟不肯下来,她不由就猜想是不是这姑娘自己一头热,在倒追这位太子爷了。
小孩子间的事情她也不好牵扯,该做的她都做了,眼看着上班就要迟到,于是她就准备直接进公司。
也就是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她看到那位脖子上挂了工作牌的漂亮少年从里面跑了出来,少年间的戾气与倨傲在裴然身上都有体现,见到尤念的那一瞬,他紧绷的情绪一松,接着就冷着一张脸道:“我还当你胆子大到不肯来了。”
尤念没有理他,往前走了几步将餐盒塞到他手中,她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儿?”裴然见她后背的衣服都湿了,飞快的拉住了她的手。瞥了眼她浸湿的刘海,他十分自然的帮她抚了抚,小姑娘也熟练的将头扭开,碰也不想让他碰。
“跑着来的?”裴然轻易就猜出她出这么多汗的原因,随即他就不可思议道:“跑着来还能这么慢?”
“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尤念,你到底想干什么?”跟着裴爷爷在工作这段时间,裴然不自觉就沾染上了老爷子说话时的威严。
被他这么一问,尤念又烦又有些害怕。
热意上头之下,她推了他一把有些烦躁道:“学校里有事耽误了,我来得急手机也忘在教室忘了拿出来了,现在我人也到了饭也给你买来了,这么热的天,你行行好放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裴然薄唇一张一合,眼也不眨的吐出这连个字。
既然她人都来了,他自然不可能放她离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裴然霸道的拉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往里面带,在离开时,张兴芳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往她这里看了一眼,没过几日,她的部门都多了个往上调的名额,虽然是落在了她的头上,但是能不能调上去,还是要看她自己的能力。
“所以说……张姐你能有今天这些成就,还要多亏你当时的多管闲事咯?”
有些眼红张兴芳职位的不由就这么酸了一句,张兴芳听到后也只是笑了笑,不急不恼道:“当初我帮少夫人,与工作无关也只是出于自己的好心。而后来不管是不是裴总下了上调的命令,但他给的只是我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看的是我个人的本事。”
一些心系裴然的年轻同事才没心思去在乎张兴芳是怎么上调的,她们只是在意道:“听你这么一说,当时的太子爷对这位小青梅不算好咯?”
“就是就是。”
有些人只挑自己觉得舒服的话讲,“又是让她在大夏天帮忙跑腿又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的,不过看来这少夫人还是赢在起跑线上了啊,从小就懂得倒贴!”
“可别说,怪不得自从裴总结婚后都不带她出来,看来是对自己这位妻子不满意啊。”
“欸你们说这位少夫人是怎么逼咱裴总结的婚?难道是商业联婚?”
听这群人越说话越难听,张兴芳皱了皱眉,忍不住辩解道:“你们都知道什么,要我说,我就觉得咱们裴总对这位少夫人宝贝着呢。”
“张姐,您这话怎么说?”问这话的是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轻轻。
张兴芳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回忆着自己初次见尤念和裴然的那年,脑海中就只剩下她最后听到裴然训斥尤念的那句:“人家姑娘出门都知道带把伞,可你呢?伞不带也就算了,出门连脑子也不带?”
明明是十分嫌弃的一句话,可张兴芳当时望过去时,就只看到了裴然在给尤念擦汗。
少年原本冷厉的侧脸在那一刻变得意外柔和,在看到尤念不仅不领情反而还推了他一把后,裴然不仅没恼,反而还十分无奈的笑了。
张兴芳记得很清楚,当天下午她下班时就听到了太子爷早走的消息,这还是自从他来裴氏学习以来的第一次。
当时在楼下大厅的人,都看到了裴然走的有多匆忙,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时候而走的。
巧的是,当时张兴芳正在谈的男朋友就是某医院里的医生,她下班后去医院找他时,刚好就看到某间独立的病房中躺了一名昏睡的校服少女。
那是间独立的vip病房,张兴芳的男朋友告诉她,房内的小姑娘是中暑后又吹了过凉的空调生病的,送她来的是名特别帅气好看的美少年,张兴芳微微笑了一下,指着病房内正靠坐在病床边帮睡着小姑娘扇风的裴然问道:“是他吗?”
“是啊,就是他。”
“……”
想了又想,张兴芳想到这些都只是自己私下看到的,于是就没将这些事情和这群同事说,而以李轻轻为首的年轻小姑娘见她半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轻蔑的笑了笑,完全没把张兴芳刚才的反驳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