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案的症结就在于殷三雨对jiān_shā行为供认不讳,而且他现在意志全无,一心求死,你们又能从何处下手呢?”符生良轻敲着桌面,皱眉问道。
云西在之前写下的众多名字之中,选择了一个,重重画了个大大圈,眯细了眼睛,别有深意的轻笑着说道:“打开殷捕头心结的钥匙,就在这个人的身上。”
符生良向前欠了欠身子,当他看到那个被圈住的名字时,表情却变得更加困惑了。
他抬起脸来望着云西,目光闪烁,“真的行得通吗?”
云西将炭笔收入袖中,随着云南依次站起身,朝着符生良拱手一揖,自信笑道:“大人,请静候佳音,这条路,一定行得通。”
看着他们兄妹胸有成竹的样子,符生良也略略放下心来,他亦站起身,向着二人回了一礼,“如此,生良便坐镇后方,静等二位凯旋!”
离开衙门知县院,云西跟着云南先来到了刑房。
果然,里面已经坐了两个完全面生的小吏,一个年龄大些,四十岁上下。一个年龄小一些,也有三十岁的样子。都是一副尖嘴猴腮的刻薄长相,一看就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两个近亲。都穿着和云西身上一样的灰色书吏服。
一见云西云南进来,他们立刻站起了身,躬身说道:“见过云刑房、云书吏。”
云南点了点头,一笑问道:“快过年了,衙门里面都放衙了,怎么二位还留在衙门里没回家呢?”
其中那个年龄大些的走向前躬着身子赔笑着说道:“劳云刑房挂心,这不我们爷俩刚进刑房,好些个事都不熟悉,又赶巧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而且您们二位这都没休沐,”
说着他那闪着贼光的小眼睛特意打量了下云西,眯起眼睛,嘿嘿笑道,“属下们又怎么敢独自回家享福哪。”
年轻的那个也是连连点头,贪婪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云西半刻。
他们的目光在云西看来,用猥琐两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显然,杨拓刻意找这么两个人来,明目张胆的监视他们兄妹,就没想要她与云南的日子安稳好过。
趁着云南与他们二人周旋的功夫,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整理资料。
却听云南语气平和的继续说道:“如此说来,二位真是一心为公,恪尽职守。的确,接连出了两个人命大案,刑房已经焦头烂额,二位来的正是及时。”
年龄大的立刻接口说道:“云刑房有差事,小的们一定鞍前马后随时伺候着,这次咱们是要先从哪里调查呢?”
云西心中冷笑。
杨拓这是从哪招来的人物啊,张口小的们,闭口伺候着,全然没有半点公职人员应有的自尊。
不过,这也叫她暗中提起警惕来。
他们进入刑房,最多也就两天,云南与自己之于他们两个来说,不啻于是陌生人。
而且云南身份也没有多高,如此程度,就将自己身板放得这样低,那么背后使起坏来,也必然会有多狠。
而且话中那个鞍前马后,显然是摆明了说要贴身跟随她与云南。
那么也就意味着她的调查每一步进展都会暴露在杨拓的监视下。
一定要想办法甩掉这两个人。
打定了主意,云西便抬起头来,打算看准时机就出手对付这两双眼睛。
却听云南不紧不慢的声音再度响起,“二位如此热心,真是解了本吏的燃眉之急呢。正好,之前出的无名男尸案,正需要四处张贴告示,要寻人来认尸。既然两位如此当人不让,就请四下到滕县各村各镇,还有相近的临县去派传告示吧。”
“啊···啊?”那两个书吏闻言一起张大了嘴巴,年纪大的那个急急问道:“云刑房,咱们不是一直在查殷三雨jiān_shā义嫂案吗?这案子马上就收尾了,怎么就把咱们爷们派那么远的地儿了?”
云南点点头,眉梢微挑,笑得云淡风轻,“就是要收尾了,所以才要着手别的案子啊。况且这两天里,二位能查出来的证据都查出来了,剩下就是我们总结工作。”他话锋突然一转,目光冷冷打在老书吏脸上,“难不成,二位是想叫本刑房出去贴告示吗?”
“哎呦,看您这是什么话,”老书吏立刻揖手哈腰的赔着不是,“小的们不是这个意思,您看这大年关的,谁会跑来认尸啊,再说张贴告示向来是衙役们的事,不如咱们等到捕班衙役们休沐回来,再由——”
“王书吏!”云南突然加重了语气,面沉似水,看着老书吏冷冷说道:“虽然你们是杨典史举荐而来的,但刑房安排却是我这个典吏说了算。不听本典吏命令,本典吏现在就能辞了你们,到时候,就是杨大人,也说不出什么!”
云南此话一出,那两个书吏立刻低下了头,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不敢再言语。
云西听了立刻拿出笔来,找来一张白纸刷刷的写下了几行字。
她的心里却是给云南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显然,这两人是不能离开刑房的,所以也就不能公然违抗云南的命令。只能暂时吃下这一个哑巴亏。
而且那男尸的身份,在殷三雨案之前,徐仵作就讲给云南和她听过了,根本不用再四处张贴告示。
这样做一来是支开这两个人肉大监控。
二来是顺便考验试探杨家,到底要看看,面对男尸的身份,他们会作何反应?
“好好好,既然云刑房您这样说了,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