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落,舒服么?”
蕊儿刚好落在铁笼外面,看到这一到闪电劈下,心中那叫一个酸爽,什么女主光环,统统可以被她碾碎。
可是表面上她却皱起眉毛,假惺惺地说了一句:“云落,对不起呀。”
她强撑起身体,看着铁笼外的蕊儿。
“我当初穿过来嫌弃你的身体,是我不对。错过了这么久,现在你就物归原主吧?云落。”
云落。
季流芳又猛地一挥手,劈下一道闪电,这次的电击比上次还要强,而且电光翻红,跟普通的闪电完全不一样,丝毫不伤体,却让她觉得痛不欲生。
“叫啊。云落,你怎么不叫呢?”
云落,云落。
她在铁笼中无力地翻了个身,为什么都叫她云落,她明明...
下一刻,三四道电光一同从天而降,逼得她牙根都咬不住了,直直叫了出来:“——啊!!”
“哈哈哈哈哈!”这一声明显给了季流芳极强的愉悦感,她五指连动,一朵红莲悄然在她掌心酝酿,铁笼中便也有了相同的红色电光如花般倒劈下来,逼得笼中人直直跪了下去,双手也几经支撑不住。
“叫啊云落,继续叫啊!”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覆,体内有什么东西几乎要散去。这就是她们说的什么神魂么?
“叫啊云落,别忍着!”
她只要一叫,季流芳就捧腹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若是不叫,季流芳还会埋怨蕊儿:“都怪你非要一张完整的皮子,不然让我的将士们轮流上了她多好。他们可都垂涎已久,你也害的我失信于人。”
于是蕊儿还会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跟她说:“姐姐一会给你好吃的,叫得大声有奖励哦!”
为什么?
这些人都是为什么?
她虽然不懂,可是她不能坐以待毙,在雷电无休无止霹雳的间隙中,她手下丝毫没闲着,将先前缠在她身上的细丝线一根根缠在了铁笼的粗铁柱上,一张竖着的琴面即将成型。
噼里啪啦,一阵一阵的闪电疯狂地连续地劈下来,伴随着季流芳大笑的声音,抬眼就能看见蕊儿憋着笑等她死的表情。
季流芳还在埋怨着:“都怪你,我精心准备了一屋子的刑具都没能用上!那张脸我看着就想用指甲划烂,撕个粉碎。”
蕊儿却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猛然大喊道:“糟了,她竟然织了一张琴!千万别让她碰琴!”
“好啊~!”季流芳脸上的表情已经极其扭曲变态,一听这话仿佛更兴奋了一点,双手一动,黑烟尽出。
她忽然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压倒了地上,双手直直伸出铁笼之外,十根手指像是被人用铁鞋狠狠碾压一般。
隔着铁笼到女帝的宝座,几尺的距离外都能听到清晰的骨节碎裂的声音。
“啊啊啊啊!!”如此钻心之痛她再也受不了,敞开嗓子叫了起来。
季流芳开心的不行,笑的直不起腰:“哈哈哈,就是这样云落,好样的云落!”
痛苦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混沌多年如同一团乱麻的思绪在被一根根理清。
云落,他们都叫她云落,她的名字明明就是...落姬!
指骨全数粉碎的一瞬间,神魂激荡混乱的一瞬间,碰撞反而产生了新的秩序,三魂七魄有一瞬间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让她想起来了。
她是谁——落姬。
在她反应过来之后,才看清指骨被碾碎的前一瞬间,她明面上在编织琴弦,暗地里却用那张贴身的扎凉信纸,歪歪扭扭地蘸指尖鲜血写了两个字:“救我。”
瞬间想起一切的落姬当然明白这张信纸是谁寄给她的,枉顾当下的窘境,她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真丢脸,为什么要向他求救?
“你真的想听我叫吗?”
她的声音突然沉稳下来,让季流芳的笑声戛然而止。
“好啊。”
不过区区生魔,仗着她如今是凡胎ròu_tǐ就能随意欺负吗?
落姬敞开歌喉,一声突破天际的高音在耳畔响起,屋内所有一切不是铜铁之物全部应声而碎,季流芳痛苦地捂住耳朵,从铁座上滚了下来,来回打滚。
蕊儿却已经是呆若木鸡,双耳中直直流下两道鲜血,耳膜尽碎之后,任绯被生生逼出了这具ròu_tǐ。
“啊啊啊啊啊云落,你快停!”
她停了片刻回答道:“我不是云落。”只觉得这具凡胎ròu_tǐ却是有点束手束脚。落姬的武器其实并不是琴,而是音波,任何能发出声音的器皿都能成为她手中利器,甚至不一定要有乐器相左。她本身的声线与歌喉就是最具有穿透力杀伤力的神兵利器,清丽高亢,上至九霄,驱魔镇魂,无往不利。
可是白夜先前硬生生拔出根深蒂固的妖种,实在是对她的神魂打击太大,片刻的完整之后,她只觉得即便努力集中,魂魄也不可抗拒地又游离起来。
她静静的看着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