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先是大滴大滴的落泪,等泪水将林骁胸前的衣服全部浸湿了,变成不停地抽泣。
身体一抖一抖的。
她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这种后怕带来的反应却是她控制不住的。
林骁感受到她的颤抖,本就破烂不堪的心被揉碎了又揉,低头在她额上不停地亲吻,低声地安慰:“没事了,别怕。”
秦禾深呼吸,却控制不了抽噎,小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带着哭腔说:“快救伍嘉恒,他快要被他们打死了。”
说着,眼泪又往下淌。
林骁说:“他帮你了?”
秦禾哭着说:“是我连累了他。”
林骁把她抱紧在怀里,回头看了眼浑身血肉模糊的伍嘉恒,眉头紧拧,叫了声:“阿乐。”
李欣乐立刻说道:“已经叫救护车了,马上就到。”
林骁回头,对秦禾说:“救护车马上到了,你别怕,别担心。”
“嗯。”
这一声亦是带着哭腔。
自林骁看到秦禾,一直只顾安慰她,看都没看别人,其他人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动。
好一会儿,救护车似乎到了,秦禾要抬头看,林骁将她按在自己胸口,说:“乖,休息一下。”他捂着她的耳朵,走到瘫倒在地上的陈从文面前。
第199章 如果我非要呢?(四更)
被玉簪穿透骨头的痛苦陈从文后知后觉地感到,他想叫的时候,已经被李欣乐拿桌布塞住了嘴巴,满头的大汗不停地往下淌。
这时,看着林骁走到自己面前,对上那双还没完全消散血红的眼睛,他立刻剧烈挣扎起来,身子不停地蠕动,然,李欣乐早就困住了他的手脚。
林骁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跟看一个死人无异。
连楚辞看到这样一个眼神都觉得心悸,何况陈从文,他不停地摇头,往后缩。
李欣乐在他后面踢了一脚,陈从文立刻被踢到林骁脚下。
林骁抬起脚,踩在碧绿的玉簪上。
玉簪早就钉穿了陈从文的腕骨,他一踩下去,陈从文脸色瞬间惨白,脖子上的青筋鼓得老高,不停地抖动,挣扎,被桌布堵住的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
林骁的眼睛里却无半点波澜,慢慢踩了下去,恍如慢动作。
陈从文嘴巴张大到极致,眼睛变得血红,头不停地磕在地上。
他在求饶。
咚咚咚!
一声一声,砸在地毯上都能砸出震人心膜的声音。
咔擦!
玉簪碎了一地,雪白的骨头从陈从文手腕处的肌肉里戳了出来。
花非花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看了眼林骁,而他的脸色竟然如此地平静!仿佛踩碎的不是一个人的腕骨,而是一个枯枝。
包厢里安静了下来,如此的安静,以至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听见陈从文从嗓子里呜咽出来的求饶声,还有,骨头一点一点碎裂的声音。
当然,也有一个人听不见。
那就是被林骁紧抱在怀里的秦禾。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到的只有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另一只耳朵被他紧紧捂着。
周遭的一切她都不想去想,在林骁怀里不断汲取他身上带给她的安全感,所以外界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把人带走!”
林骁对李欣乐说,目光一扫包厢里其他醉生梦死的人,看向花非花:“报警。”
花非花一噎。
她当然能判断出倒在桌上的那几个人是什么情况,要是报警,明天新闻里就会爆出伯爵会所有人吸毒被抓,她的会所还怎么开下去?
会所里有会员利用这里的隐蔽性,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只要不涉及他人,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的事,她半点不知情。
花非花拦了下即将走出包厢的林骁,说道:“林先生,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还请林先生不要赶尽杀绝。”
林骁转头看了她一眼:“如果我非要呢?”
花非花气结,挺起胸脯,冷哼道:“那我花家也不是吃素的!”
“我等着。”
林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朝李欣乐看了一眼。
李欣乐立刻会意,拨打了报警电话。花非花气的牙痒痒。
高强带人把伍嘉恒跟他的经纪人送上救护车之后,又带走了陈峥,并凭着吴军提供的资料,在十九楼找到被灌醉的陈韬一并带走。
他们刚下来,一辆黑色奥迪低调地停在了会所的停车位上。
何遇才推开门,便看见林骁一脸冷意地从会所出来,怀里抱着一个人。
他怀中的人身上披着林骁的大衣,连块衣角都没有露出来,何遇还是认出了那人是秦禾,刚想上前,发现林骁身后还有一批人。
李欣乐走在他身后,臂弯里搭着的大衣,何遇见秦禾穿过。
他们上了堂而皇之停在人家会所大门口的银色路虎,接着又有人从楼上被抬下来,送上一旁的救护车。
等他们一走,警笛声响起,何遇眉头一皱,坐回了车里。
林骁上了银色路虎的后座才拿开盖在秦禾身上的大衣,大衣底下,秦禾双眸轻阖,已经睡着了,想必是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