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失态了,龙清如赶忙在脸上堆起温柔假笑。
后知后觉才想起电话那头的人根本就看不到。
“舅舅说的是,可老爷子的脾气”
她故意将话说两分留三分。
温柔得体。
“这世上也只有您能治的住他了”
折断的蔷薇花儿自龙清如的手中扭曲变形,汁液染红了她手指。
“这两天我就会回去。”
屏着呼吸,直到听见这句话,龙清如稍稍松口气。
“舅”
只是,还不等龙清如这边把话说完,那头电话就已挂断。
骤然。
龙清如眸底凝聚出怨毒
“看来,严老的茶可不是什么人都享受的起的。”
林寒星白色丝质衬衫前襟处被茶汤打湿。
留下锈红痕迹。
“麻烦。”
林寒星将车钥匙递给警卫员小张。
“我车里有件备用衬衫。”
警卫员小张在严老的眼神示意下接了车钥匙后离开。
“我能问下你找她做什么吗”
林寒星继续刚才来电话前的对话,手重新将照片翻开。
照片有些年头了。
甚至还是黑白色调。
彼时,照片中的人眼神胆怯,一身朴素装扮,毫无特色。
像是扔进人堆儿里都会被淹没似的。
“不能。”
当不怒而威的冰冷二字从严老的口中说出时,林寒星淡淡笑了笑。
“就不怕我把照片的事宣扬出去”
她纤细两指夹着照片,看不出是同意的意思,还是否定的意思。
“丫头,你可以试试。”
严老端着茶杯,老神在在开口。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我凭什么答应你”
林寒星的表情陡然转为冷漠。
严老眼眶深壑,就这样冷沉沉的同她对视。
如同是一场无声较量。
警卫员小张手里提着装有衬衫的袋子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气氛
似乎有些紧张
一时间,小张觉得自己有点进退两难。
“你想要什么”
严老突然开口,不知是不是警卫员小张的错觉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
林寒星抬起微曲食指,将自刚才就立在她肩膀上的绿毛鹦鹉接了下来,行云流水的动作充斥着无声美感。
“剩下的红票宋聘,算作严老你的谢礼,我拿走了。”
半响,林寒星终于再度出声。
可说出口的话,却令严老的表情罕见的微妙起来。
她只要这个
“现在,可以让我去换衣服了吗”
林寒星自警卫员小张手里接过纸袋,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林寒星侧身要进房子里换衣服时,严老的声音成功令她脚步停下,同他对视。
“我总觉得我们以后会在京城再见。”
停顿了下,严老又补了句。
“并且,你会将京城搅个天翻地覆”
闻言,林寒星微扬着下颌笑了笑。
日光将她漂亮轮廓完美晕染,就像是镀了层光晕般。
“或许吧。”
林寒星换好衣服后再出来,严老已经去休息了。
警卫员小张一直在等她。
“这是严老的私人电话。”
这个号码,除却家人之外,整个京城知道的人可以说都是寥寥无几。
顺便将包好的红票宋聘普洱递给她。
林寒星笑着接过,什么都没再多说的离开军区大院儿。
车上。
林寒星将身体靠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
手捏着那张照片。
高于自己平行视线的举起。
随后将照片反过来。
有两个用钢笔写成的娟秀字体呈现在林寒星的眼前。
秦素。
简单一个名字。
涵盖了一个人的全部生平。
许久。
林寒星发动引擎,朝着雷家别墅绝尘而去
雷家别墅。
雷妈眼泪汪汪的看着林寒星。
她还没给儿媳妇儿举办个盛大的婚礼呢,她怎么就要去马来西亚了呢
“大伯母”
元宝蹬蹬蹬迈着他的小短腿光脚躺进了林寒星还没装满的行李箱里。
“元宝,你干嘛呢”
林寒星哑然失笑。
此时的元宝蜷缩成个小绵羊团子,听到林寒星叫他,喵呜一声,双手握成个肉球,就这样可怜兮兮瞅着她。
小的还没弄出来,雷妈已经有样学样的蹲在行李箱旁,一样仰头眼巴巴望着她。
“妈”
雷晟双手环胸倚靠在门边,就这样看着那一老一少耍宝。
迈着修长双腿走进来。
伸手就将元宝自林寒星的行李箱里拎了出来。
“三伯,大坏蛋”
元宝扑腾着做最后的挣扎,可耐不住敌人太强大,整个人就像是被挂在了晾衣架上一样,轻飘飘的绝望。
“小四,管好你家元大宝”
边说,雷晟边将元宝扔进随后走进来的雷爵怀里。
精准命中
见到雷爵,原本还蹲在行李箱旁的雷妈表情心虚眼神游移的起身。
“啊我突然想起来老头子喊我”
边说,雷妈边溜着墙根走了。
“”
“我怎么觉得妈看我的眼神有点诡异”
雷爵怀里还抱着他的胖大儿子,将心里一闪而过的疑问脱口而出。
“大嫂,这个”
雷爵知道三哥有话同林寒星说,所以也不耽误时间。
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扔给她。
林寒星下意识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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