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知道,他找到了真正爱人的意义。
适当的悲哀可以表示感情的深切,可过度的伤心就证明智慧的欠缺。
惬意的生活方式其实是按照自己身体的意愿行事,饿的时候吃饭,爱的时候不必撒谎,思念的时候无须逃避。
也不知道林司南是不是察觉到了向南依的注视,他的目光依旧望着前方,可是却抬起手摸了摸她微软的发顶。
像哥哥对妹妹那样,带着宠溺和安抚。
仿佛在告诉她,他没事。
向南依因为他的动作微微发愣,而林司南却很快收回了手,热情的朝顾青梧走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前几天一直在忙,都没好好和姑妈聊聊天,您现在越来越漂亮了。”
“嗯哼……”顾青梧双手环胸打量着他,“就你会说话,每次见面嘴巴都跟抹了蜜一样。”
“天地可鉴,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在林司南看来,任何年龄段的女人都有她在那个年龄阶段所呈现出来的无法复刻的美。
她因年龄而减损的,又因性格的沉淀而弥补回来。
而顾青梧,无疑就是这样的存在。
“行、行、行,你每次都有肺腑之言要说。”她笑着推了他一下,“现在说完了,帮我把这条霓虹灯线给解开。”
“遵命。”
他答应的倒是痛快,可等到真正上手却欲哭无泪。
长长的一条灯线缠绕在一起,中间卡着各色的小灯泡,又不能太大力的拉扯,只能小心翼翼的解开交错的环。
林司南这边唉声叹气的工作着,可欧景琛和顾安尘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电视,偶尔谈论一两句,惬意的不得了。
陈阿姨和顾青梧在厨房忙着,许妍姗原本想去帮忙,但却被推了出来。
其实顾青梧想的很简单,既然都不舍得让小依插手这些事,那对妍姗当然也理应如此,何况她父亲才去世,总不能让她觉得,他们不舍得劳累小依,却不把她当作一回事。
可是偏偏,许妍姗反而想歪了。
没有体会到顾青梧的良苦用心,她只当是随着父亲的离世,他们已经把她当成了外人,又或者,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过一家人。
眸光微暗的走进客厅,许妍姗见林司南苦着脸拆着霓虹灯,吸了一口气之后就朝他走了过去,“还是让我来吧!”
“谢谢……那多不好意思啊……”
“是我要谢谢林先生,这次家父的事情,多亏你和欧医生帮忙。”
“不用这么客气。”
余光瞥见向南依从门外走进来,林司南瞬间便来了精神,“小依你给我过来,你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吧,见到哥哥我身陷困境,也不说来帮帮我……”
“我在帮陈叔叔挂灯笼呢!”
“挂完了吗?”
“嗯。”
“那来帮我拆霓虹灯,我越弄越乱套,照这么下去,待会儿吃饭我都未必能弄完。”
顺着林司南的目光看去,向南依毫无意外的看到了乱成一团麻的霓虹灯线。
果然,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蹲在茶几旁边摆弄着霓虹灯,向南依的神色异常专注,纤细的手指一点点的解开交错的环扣,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随之安静了下来。
连电视发出的声音,都在那个瞬间弱化,彻底沦为了陪衬。
从向南依回到客厅开始,顾安尘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此刻她望着手里的灯线,而他望着她,气氛刚刚好。
就连林司南都忍不住轻叹道,“赏心悦目……”
话音还未落下,迎面就飞来了一个抱枕,正正好好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不用猜他也知道,肯定是某位醋王的“杰作”。
“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就看一眼怎么了。”林司南朝顾安尘翻了个白眼儿,“而且我的重点是想夸小依有耐心。”
“耐心是一切聪明才智的基础。”顾大少爷幽幽来了一句。
“……我也有耐心。”
“不知道自己的无知,就是双倍的无知。”
“诶,你不觉得自己今天话太多了吗?”林司南不悦的皱眉,觉得他越说嘴越毒,接下来还指不定又要说啥。
“智者说话,是因为他们有话要说,而愚者说话,则单纯是因为他们想说。”
“……”
内心受到了重创,林司南扯了扯向南依的衣袖,“小依,你听没听到那家伙一直在压迫我,你快点说句公道话。”
一脸正气的抬起头,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见顾安尘阴风阵阵的扫过来一眼,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就变了,“他说的对。”
“……”
这叫什么?
打仗亲兄弟,气人夫妻档吗?!
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向南依的额头,林司南的表情郁闷极了。
特别有一种,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结果一回头,发现自家养的白菜都成精叛变了。
看着他们轻松的玩笑,许妍姗的眼神却越来越落寞。
她总觉得,自己融不到他们当中去。
那是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任凭她怎么努力,却都无法打破屏障进到那个世界里。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向南依就可以?
是因为爱屋及乌吗?
因为安尘喜欢向南依,而他们作为他的朋友,就也对她另眼看待。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换了别人他们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