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是二叔口中的“”和“戴绿帽子”吧
和齐婧之间的感情纠葛,向书礼并没有多说,只是一句醉酒就轻轻揭过,而向南依也像从前一样,没有追问。
她相信她爸爸的为人,就算是出于负责才娶的齐婧,但他不会将人娶到家里之后就丢在一边生灰,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一定尝试过去接受对方,满足对方的所有要求。
责任真正的意义,是一个完全自愿的行为,是对另一个生命表达出来的响应。
而“负责任”就意味着,他有能力并准备对这些需求予以响应。
或许,是齐婧没办法忍受他心里还一直思念着妈妈吧
他们之间,也许是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好像,郑愁予先生的那首诗一样
他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她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她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他“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
他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一段往事,被向书礼几经删减,变成了一个看似狗血,实则简单的故事。
但那些被他省略不言的那部分究竟是什么,他想,他永远都不会让他的女儿知道。
因为他从始至终的目的,就只是希望她们母女能够彼此知悉,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忽然想起南伊,难免令向书礼的心里有些伤感。
可时隔多年,他的内心已经平静很多,再不会像初时那般,每每想起或是有人提及,他都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
即便那时一切都看似很好,可他偏偏会对一切都有点生气。
一回到那个家里,便满心里都是她,想她有时想到要哭,但不想更无聊。
最是黄昏的时候,最想她想的厉害。
想起他们曾经肩并着肩在晚饭后迎着夕阳的余晖散步,一起围在灶台前做饭,看一次电影,让别人看了羡慕。
偏偏,他们在二十几岁的时候没能一直相守,因为他们太年轻,到了四五十岁,他们还是没能相守,因为时光已去,伊人不再。
他明白自己不能任由悲伤包围,因为他还有女儿需要照顾,还有齐婧需要负责。
然后,他让自己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是她美丽的灵魂投射在他心镜上的一个影子,因为他福薄,不能摄取她美丽灵魂的全部,但却将他所能摄取的深深锁在记忆里,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它夺去。
他用一张被泪水晕湿的画纸将有关南伊的记忆掩盖住,让她在他记忆中所占据的那块空间里长出一大片的向阳花
回到顾家的时候,顾老爷子和顾青梧虽然对他们来回这么快的速度感到惊讶,但却并没有立刻追问个中缘故。
单单是看向南依和向书礼的脸色,便隐约可以猜到,肯定是在a市出了什么事儿。
在的都说完了。
于是,在看到顾安尘轻拥着向南依上楼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拦。
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换作是他也会难以接受,估计现在一看到他小依就会想到那段故事,安尘陪着她也好。
向书礼轻叹了口气,眸中是化不去的忧色。
拍了拍他的肩膀,顾青梧示意他去外面走走,“有安尘在呢,别担心。”
“嗯。”
“方便聊聊吗?”
看着顾青梧关切的目光,向书礼缓缓的点了点头。
将在a市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他并没有丝毫的隐瞒。
安静的听着他的讲述,直到他的声音落下,顾青梧才直言不讳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被顾青梧问的一愣,向书礼脚步微顿,然后微微摇头。
这个问题,他其实一直很好奇。
按理说,她已经有过三段婚姻,那在感情上应该会比较小心翼翼才对,可与之相反的是,她很大胆、很张扬。
活的光彩热烈,让人艳羡。
而他,偏偏是她完全相反的一种人。
朝他轻笑了下,顾青梧给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因为你自有风骨,但并不迂腐。”
之前有人要买他的画,可是对方明显对艺术一无所知,换作有些自命清高的画家,大概会将其拒之门外,让经纪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他却不会,甚至会给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门外汉要表示对艺术的欣赏,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大方方地掏出支票薄。”
这句话如果换成别人来讲,或许会让人觉得讽刺意味过重,偏偏他一脸谦和的笑着,让人以为这不过是戏言。
“聪明人都不会庸人自扰,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吗?”顾青梧笑笑,状似不经意的说,“很多事情,无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后就不要停止;而无论你从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结束后就不要悔恨。”
“谢谢。”向书礼温声开口。
“不客气。”
顾青梧微微扬眉,样子格外的洒脱,莫名令人心折。
可是下一秒,她却皱起了眉头,“说句不大中听的话,你那位弟弟我不太喜欢,他嫉妒你是他的事情,不该把小依牵扯进来,估计安尘这次会火了,你有个心理准备,看看是要拦着还是眼看着。”
听顾青梧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