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将才,他自愧不如裴谢堂,裴谢堂年仅十七就建立了军功,是东陆数一数二的猛将。可他呢,十七岁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见血都怕的王爷,压根比不上裴谢堂。裴谢堂镇守西北多年,边陲稳固,如今交给了他,他才觉得肩膀上的胆子原来是多沉,是真的有些怕做不好这差事。
心事重重,一扭头,朱信之就瞧见桌子上摆放着娇艳的桃花,谢成阴的脸顿时就闪入了脑海。
她笑眯眯的,没心没肺的对他说:“比起性命,我更爱惜你。”
身躯一僵,朱信之坐直了腰背。
做不好这差事也得去做,他若去了西北,不把这家门看好了,贼人践踏东陆,战乱四起,她必遭到欺凌。
握紧拳头,朱信之再也无言,长舒一口气,又捧起书本读了起来。
这之后,朱信之闭门不出,已是专心准备战事。
裴谢堂的安宁也随着这一.夜过去,被彻底的打破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谢家又翻了天。
宁城樊家的事情终于是传入了京城,樊氏收到家书,得知樊老爷触犯律法,被抓捕入狱,御史台核查案情属实后,移交给了大理寺,这就意味着樊家的罪是定了,樊家完了!樊氏乍然听闻噩耗,此事毫无回转余地,大清早的就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第78章 温宿逃婚
字数:3074
樊家的老爷也是做得出来,在被抓捕入狱前,修书给了樊氏,让她帮着求一求谢遗江,好歹让谢遗江念在夫妻情分上帮自己一把。可樊老爷没有想到,樊氏在谢遗江跟前已经失了宠爱,如今地位一落千丈,谢遗江没休了她已是格外宽容。
拿到家书的樊氏痛哭失声,毫无办法,几度昏死过去。
谢依依和谢霏霏过来问安,乍然听说外祖父出了事情,也都急了,谢霏霏道:“外祖父也真是的,他已经是宁城里数一数二的官儿,要什么没有,何苦来由的弄出这些事情来。这下好啦,还说指望跟爹求情,爹若是知道了,还不骂死娘才怪!”
“外祖父实在糊涂!”谢依依连连叹气,她也无计可施。
樊氏见连一向聪明的谢依依都没办法,心中更是绝望,越哭越大声,眼泪止都止不住的落。
“娘,实在不行,咱们去求一求东亭侯爷?”终究母子连心,谢依依见樊氏哭得这般伤心,不得已建议。
她是很不愿意劳动东亭侯府的,怎么说,那都是自己未来的夫家,还没嫁过去就求到了夫家人头上,说出去,一是名头不太好听,人人都会以为她是个事儿精;二来,母家出了变故,她们廷尉府同东亭侯府开亲已是高攀,越发显得低人一等,以后嫁过去,还不知道要被夫家人怎样看不起,谢依依几乎都能想到,会有多少闲言碎语等着自己。
她虽然给了建议,但只念着母亲能顾忌自己未婚,多少留些颜面,驳了这提议。
如此一来,面子和孝义都有!
但樊氏已经是六神无主,得了这个建议,顿时止住了哭声:“真的可以?侯爷会帮忙吗?”
“哎!试试吧!”知道逃不过去,谢依依认命的闭了闭眼,只是心中对樊氏止不住的失望。
谢霏霏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姐姐:“这事儿母亲和姐姐都不好开口,带着我去吧,由我不经意说出来,母亲呵斥我一番,顺带就说了缘由。”
“好!”难得谢霏霏有一次肯动脑子,谢依依立即点了头。
有谢霏霏开口,一切都好办很多,她也不会落人口实。
可几人盘算得很好,唯独没有料到,温家如今比他们还慌。
没别的,温宿跑了。
温家人扭着他去下聘礼,在谢家受了裴谢堂一番冷遇后,温宿想着自己错过了谢成阴,如今又要娶一个不喜欢的谢家大小姐,这个坎儿是怎么也迈不过去,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当夜思来想去,留在京城,这个婚事是如何都躲不掉的,索性半夜爬了起来收拾了一些细软,天还微亮,就趁着城门刚开跑了,对家里连个交代都无。
东亭侯温纬和季氏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散散心,可到了第二天早上,温宿还不曾回来,两人就慌了神。
一边让人去打听温宿的去向,一边就捉摸着要如何向谢家交代了。
聘礼下过,婚期已定这个月二十九,这左右也就十几天的功夫,要是温宿找不回来,到时候谁去迎亲,谁来拜堂?
婚礼上不见新郎官,谢家又是官宦之家,这闹起来,两家的颜面都不好看!
这几天,温家忙着里里外外的找人,对谢家人的到来是十足十的心虚,管家接了樊氏的拜帖,樊氏又在帖子里说是为了儿女婚事,东亭侯和季氏哪里敢开门迎客,说不得,季氏一跺脚就拿了主意:“老爷先回避一下,妾身就装病一阵子,先回绝了樊氏再说吧!”
“等我找回这个小孽障,我非拔下他一层皮不可!”东亭侯亦是气愤不已。
事已至此,只得先按照季氏的主意糊弄一阵子!
樊氏带着两个女儿进门后,便得到的是季氏卧病在床的消息,樊氏去探了病,季氏躺在床上不断呻.吟,东亭侯爷不见踪影,这个口却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了。樊氏慰问了一番季氏,兴高采烈的来,灰心丧气的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