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那张雕翎弓!
不约而同的,大家都想到了那弓箭上,曲雁鸣的确是很喜欢的!
贺满袖在曲雁鸣的手底下用力的挣扎,眨眼之间,他脸色已涨红到了极致,不断的用手拍打曲雁鸣,试图让他减轻力道。
曲雁鸣松开他,贺满袖掉在地上,咳得眼泪都落了下来,旁人看得一阵心疼。
朱信之走进来,厉声喝问:“怎么一回事,这是在宫里,你们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突然发疯!”贺满袖咳着指着曲雁鸣,十分委屈:“我在跟他好好的说话,他突然就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他……他要谋杀我!”
“曲雁鸣!”朱信之转向曲雁鸣,声色俱厉:“你是怎么一回事?”
曲雁鸣不答话,只狠辣的盯着贺满袖,目光让人心惊。
旁人瞧见了,小心的拉扯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一般,面对朱信之的质问,曲雁鸣并未解释什么,他冷笑一声,连朱信之都不理,自顾自的推开人群往外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猛头就灌了好几杯酒。他这般模样,旁人不敢再问,绥国公走过去说了他一通,他始终面无表情,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怎么搭理。
“这这这……”旁人亦无奈。
朱信之和太子都只得转而安抚贺满袖:“有没有伤到?”
“没有。”贺满袖摸着自己的脖子,已经浮现了一圈手指印。
“他今日心情不好,不要在意。”太子尴尬的解释:“他是很想要那个弓箭的,得罪了,我替他给你陪个不是。”
“不敢当不敢当。”贺满袖连忙站起来。
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角落里,裴谢堂举起酒杯沾了唇,似带了几分浅笑。
她倒了一杯酒,往曲雁鸣跟前去。
“一张弓箭而已,没得就没得,真那么想要,我打他一顿,给你抢过来。”裴谢堂笑眯眯的,很是真诚的建议:“来,喝杯酒消消气。”
曲雁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不单单是弓箭。”
那是雕翎弓,那弓,本来就是她的。
他想要得到后,再送还给她。
今日琼林宴,除了他有资格来赢取雕翎弓,裴谢堂是女子,朱信之又已成婚,谁都没资格替她拿,他是拼了全力想要的。可惜,最后功亏一篑不说,连看一眼都被人拒绝。曲雁鸣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不好受,他一饮而尽,气愤的说:“那个贺世通是故意跟我作对的,他喜欢朱清子,特意调查了我,方才是故意激怒我的。”
裴谢堂看着他喝下了酒,淡淡一笑:“知道旁人故意激怒你,你怎么还上当了?”
“一时没忍住。”曲雁鸣很诚实。
裴谢堂再递给他一杯酒:“好啦,不要再为了这种事情想太多,喝了这一杯,这事儿就揭过去了,一会儿就算别人万般挑衅,你不能上当。”
“好。”她温言软语,曲雁鸣全部都听进去了。
裴谢堂起身离开。
朱信之坐到她身边来:“你跟曲雁鸣关系也那么好?”
“不算好。”裴谢堂笑着不答,转了念头:“凤秋,我方才去见过母妃了,上次的事情,母妃很介怀,你下次再去拜会母妃的时候,帮我带个礼物给母妃,让她宽宽心吧。”
“嗯,方才我瞧见绥国公往后面去了,幸好他没瞧见这一幕。”朱信之叹了口气:“要不然,绥国公跟母妃一说方才殿中的事情,母妃更是不得安身,她这几年太操心,总是提心吊胆的,是该好好过几天好日子了。成阴,我入宫不方便,你既有心,那就多入宫陪陪母妃。”
裴谢堂盈盈答是。
两人挨着一块儿说话,不多时,又有人过来敬酒。
“王妃,我肖某从没佩服过谁,就佩服你的武艺。王爷将来是要去西北的,王妃一定会去的吧?”有人大着舌头说话。
朱信之颔首:“王妃与我一起。”
“那就好。”那将领笑得开怀:“王妃必定能成为第二个泰安郡主!”
朱信之的脸色猛地一变。
像第二个泰安郡主吗?泰安郡主是不得善终的,成阴……也会走上这条路吗?
裴谢堂倒没觉得有什么,她笑着说:“泰安郡主一生辉煌,我若是能有泰安郡主的成就,当真是我一辈子的荣耀。”
那人就走了。
朱信之闷闷不乐:“你想做泰安郡主那样的人?”
裴谢堂诧异的看他一眼:“王爷,你怎么了?这种话不过官场应答,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听到了心里去?”
“我……”朱信之的一口气顿时凝结在嗓子眼儿里。
裴谢堂看着他,见他神色郁郁,并未继续死缠烂打,她今日是带着重要的任务来的,一切早在入宫前就准备了很久。她是不会拖延的,更不会放着不管。陈昭和陈珂正在同太子说话,几个进士围在几人身侧,很认真的在听。贺满袖就在其中,林间却不在,转眸看去,林间已同其他人在喝酒,想来都是相熟的人。
韩致竹也在,林间同他头并头说话,不时的看着贺满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