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东西是真不要命了……”十九捏起一块糕点,想起青山说老东西清早就喝了两口粥,她也有些食不下咽。
“一个大老爷们,喝两口米粥,”十九气的直嘟囔,“怕是连尿都尿不出来了吧。”
青山在外间,听见十九在里头折腾,没用一会儿,十九果然从里间出来,见了青山就道,“昨晚的甜品有一道糯米甜粥,你去用膳食房做一份来,我给大人送去。”
青山毕竟是阎温的人,他也担心阎温的身体,应了声是,快步朝着膳食房走去。
十九从怀里掏出玉佩,捧在眼前仔细看。
这玉佩形状很特别,像一把扇子,花纹不是十九见过的任何一种样式。
玉佩上的花纹像是……一簇草?
十九看了一会儿,钻到书房拿着纸笔,将这玉佩上的图案画下来。
“果然是一簇草……”阎温的爱好还真是特别,人家玉佩的图案,要么是鸳鸯,要么是对鱼,再不然便是什么祥瑞的兽。
偏生他戴了一簇草。
十九正对着玉佩胡乱琢磨的功夫,青山已经拎着一个小食盒回来了。
“这么快,可是新做的?”十九接过食盒,打开盖子看了一眼。
“回陛下,是新做的,膳食房的管事说,这甜粥要凉一些才好吃,老奴去的时候正赶上做好,陛下拎着一路,想来也凉得差不多了。”
这粥原本也是要送去阎温那里,阎温早上只喝了两口白米粥,膳食房如临大敌,流水宴似的变着各种花样朝着那院里送,都纹丝未动再端出来,倒也不差少这一碗。
十九拎着米粥,颇为不舍的摸着怀里的玉佩,出了寝宫,又朝着内侍监的方向走去。
昨天十九走了之后,阎温第一时间处置了门口两人,重新派了人,仔细交代过,这回莫说是金云令,只要不是时常出入这内院的人,一律不许进。
阎温的原话是,“就算拿着传国玉玺,也不许她进。”
这令给谁下的不言而喻,今天十九又来,一见这内院门口又换了人,还挺惊奇,难道这守门的天天都轮岗?
今天门口这两个,看着比昨天那两个还要凶,不过十九没在怕,一开始也没有掏出玉佩,只说她是给阎温送米粥,昨日已经约好了的。
门口这两个可是阎温的贴身暗卫,
这内院中除了水牢中关押的犯人人,院中行走的个个都是阎温能够交托性命的,内侍监的内院就是阎温的金钟罩,因为阎温重病根本不出内院,所以他们两个就临时被阎温给派来守门了。
十九一番托词,这两人八风不动,她最后只好恋恋不舍的拿出玉佩,在两人的眼前晃悠。
“看到没有,瞎了你们的眼,”十九说,“我真的是跟大人约好……哎哎!你们放开我----”
十九被死士掐着胳膊,一路双脚腾空的,被拎到了阎温的房门口。
但是她非常的坚强,给阎温带吃的几乎要成了十九的执念,因此她即便像一个小鸡子一样,被捏着膀子扭送到阎温的门前,食盒也稳稳地抓在手上。
“大人。”一个死士还按着十九,另一个死士将从十九手里夺下来玉佩送到屋里。
阎温正披着披风,坐在桌案边处理奏章。
死士进来带进了一阵凉风,他抑制不住的以拳抵唇,闷闷的咳了起来。
“咳咳……何人在吵闹?” 阎温皱着眉,听着声音是有些像是小傀儡,但他已经勒令守门的不许放小傀儡进入内院,没可能又是她。
谁料死士递过了他昨天丢失的私印,还说是在那个小傀儡拿过来的……
阎温伸手接过,无论如何在心中回忆,都想不出小傀儡是何时从他身上偷走了私印?
阎温只以为自己是随手放在何处忘了,昨天好一通翻找,根本就没有怀疑到小傀儡身上去。
这胆子是真的大得能够捅破天了。
阎温气得脸色通红,一通猛咳之后,勉强平复下呼吸。
将私印扔在桌上,冷声道,“带她进来。”
死士很快将十九带进来,考虑到阎温此刻虚弱,未免这个偷印的女人有歹意,他们其中一个并没有退出去,而是悄无声息的站立在门口。
阎温没有看十九,而是打开了奏折,批阅了起来,时不时以拳抵唇,闷咳上一两声。
玉佩就扔在桌上,明惶惶的昭示着十九的罪行。
十九站在阎温的旁边,大气都不敢喘,阎温没吵没叫,这让十九有些惊疑不定。
若是阎温发火的话,她还没必要这么怕,十九最怕的就是阎温不发火,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阎温只有在动了杀心的时候,才会显得特别的平静,因为那个人真的死去之前,已经先死在他的眼中。
不要啊啊啊----
十九在心里哀嚎,朝前挪动了一点点,试图引起阎温的注意。
我可是长得和你娘一样的脸,你真的舍得将我给打杀了吗?
但是十九都快要凑到阎温的跟前,阎温只将她当做空气一样。
要死啊。
不就一个破玉佩么,上次一个锦帕气成那样,难不成这玉佩特别贵?
十九闭了闭眼,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索性硬着头皮开口,“大人……大人你听我说,这玉佩昨天我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