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默实在忍不住,不领情地嘀咕:“舒不舒服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女朋友什么的,瞎操心……”
声音不大,但对于这群视觉听力都超群的人来说,足够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了。
夏铭玺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傻啊……为你们争取,争取福利呢,你怎么——啊!”
一句话没说完,郭奎教官狠狠一脚踩下去,夏铭玺再也支撑不住,头上的矿泉水掉了,背上的箱子塌了,整个脑袋狠狠磕在地面上,额头瞬间出血。
“报告教官,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整个右肩被教官的军靴狠狠顶在地上,再不道歉认错,怕胳膊都要脱臼了。
可纵然这样,教官还是铁面无情地继续压了好几分钟,直到夏铭玺觉得自己都要断气了,那只犹如千钧般沉重的军靴才撤掉。
夏铭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两名助教又将矿泉水瓶跟装满砂子的木箱重新压在他的头顶和背上。
杀鸡给猴看。经过这段小插曲,大家越发领会这位教官有多变态,当即一个个全都端正态度。
整整四个小时,阳光从东方刚出地平面慢慢走到了正当空。所有人脸上的汗水就跟淋雨似得簌簌下落,可却连腾出手去擦一下都不能。
而在他们面前,郭奎教官歪歪扭扭地坐在一把行军椅上,翘着二郎腿,身后竖着一把军绿色的遮阳伞——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爽,郭奎教官还要悠哉悠哉喝上一口茶,那个对比!
锦兮自认为毅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面对这样的训练也有些吃不消。
随着时间流逝,身体似乎已经跟地上的戈壁滩融为一体了,从起初还能感觉到关节的酸痛和麻胀,能感觉到浑身针扎般的难受与痛楚,到后来所有的肌肉与神经都丧失了知觉——他们只是凭着一股豁出去不要命的决心维持着这个姿势,天知道他们此时心里还能想些什么!
终于,终于看到教官站起身,扬起手腕盯着军用手表,大家游离的意识才慢慢收拢,感觉到这场折磨要接近终点了。
然而,不想,郭奎教官站起身看了手表之后,又双手背在身后,开始了絮絮叨叨。
“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意见大着!骂我是个老变态!骂吧,你们现在骂我有多狠,将来上了战场对我就有多感激!”
“这些训练不是我心血来潮整出来故意折磨你们,就好比说你们现在这一项——长时间负重趴地,能增加你们的呼吸强度,加强举枪骨骼的稳定性,同时,还能检验狙击手举枪瞄准的稳定性。等你们上了战场,要执行狙击任务时,可能在一个地方一埋伏就是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你们要一直绷着神经,随时都能扣动扳机,还要保证开枪的精准性——请问你们现在不勤加练习,到时候怎么保证顺利完成任务?是不是?!”
大家一声不吭,但心底里,没说不信服。
可是再信服,他们也想知道到底还有多久结束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