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顾及他那孳弱的身体, 若真在幕前, 绝对会引来妖怪的报复。
二是他手段虽然强硬,但在除妖师一门中, 资质是越不过去的一道槛, 以他的资质无法服众, 只能在旁系中打一个打一个,才维持现有的平衡,稍微行错就有可能引出旁系的蠢蠢欲动。
的场舞衣的出现是偶然, 表面上是家主将她纳为嫡系代表,私下其实是这位隐形少主的谋划, 主要是转移旁系和外界的注意力,附带的意思也有几分想要通过灵力强大的母体孕育出资质不凡的下一代。
可惜还没等这位少主出手,的场舞衣就摆出自己有了心上人的架势。
的场少主倒是有些意外她的危机意识超前。
不过相比较孕育出资质不凡的下一代,他更喜欢自己成为强者,是以笑笑也就揭过了。
过不去的是的场家主,在他看来将一个野丫头带回来,给她少主的身份,原本就是打算让她跟自己儿子配对。
儿子无法承担少主的职责,那就让儿媳妇来,只要生下孩子,这权利还是在嫡系一脉手中。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野丫头才刚一得势,就想脱离他的掌控,完全忘了她能有现在完全是脱离不了他的扶持。
真当自己可以做的场家的主了。
人前还是一脸笑容,人后在儿子面前,的场家主却是一脸铁青。
“黄毛丫头真是给脸不要脸了,不知怀了哪家的野种,竟然还有脸大肆宣传!”要不是消息泄露的极快,几乎眨眼之间就传到府外,他也不会这么被动,给那野丫头做脸。
想到方才在前院不停迎接前来打听消息的人还得面带笑容,去他麻痹的面带笑容,的场家主一想起来就气得想吐血。
看着自家老头子在面前团团转,的场少主一脸苍白地坐在一旁看书。
“父亲,您坐下,绕的儿子头有些晕。”
的场家主看了他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宫司,这怎么让我不生气,这可是关系我的场家的名誉,被那丫头这么一搅和,都在看我们笑话。”
的场宫司毫无血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父亲,别放在心上,只要我的场家跻身于神道上层,这些声音自会消失。”
的场家主脸色有些难看,“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沉得住气?”他绝对不会让一个不知哪儿来的野种来继承的场家。
的场宫司不为所动,“父亲,现在重要的不是舞衣的事,你不是说奴良组有动静了吗?”
几百年来,妖怪和神道中人在江户和平共处,是早就达成了默契。
最开始神道不是不想铲除妖怪,只是神道没落,许多法术咒语阵法都消失在时间长河中,实力根本无法和几百年前相比。
好在妖怪那边也因天地灵力消失,大多数妖怪陷入沉睡,才没占据上风。
百年来的较量,神道和江户一带以奴良组为首的妖怪形成了诡异的平衡,双方分化而治。
白日属于人类的世界,夜晚则属于妖怪。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百年。
奴良组的妖怪,白日里一般不会出现在人类面前,这次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自然引起了神道的注意。
特别是在自家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无法不让的场家警惕。
的场家主想到了来意,自然而然忘了之前的话题,他皱起眉头,“眼线说是受奴良鲤伴的召唤,具体何事还未说,只是避着咱们,我这心跳的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的场宫司将书扣在桌上,“父亲,不如这事交给舞衣去办。”
“交给她?”的场家主有些意外,“你怎么想到她?她可是怀着孩子,而且她要是真答应,岂不是将权利交给了她?”
咳!
喉咙一痒,的场宫司忙拿着帕子捂着了嘴,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的场家主吓了一跳,忙拍了拍他的背。
“宫司!宫司!”
咳嗽声停止,的场宫司不着痕迹的将带着一丝红色的帕子收起来,“咳,父亲别担心,只是方才岔了气。”
的场家主叹了口气,他如何不知道儿子这是在宽慰他,他对不起这孩子,小时候让他着了旁系的道儿,身体变成了这样。也是因此,他才忍受那黄毛丫头,只望儿子留下子嗣,他才能处理那丫头。
“父亲,将奴良组的事交给舞衣,只有这样儿子才能去办自己的事。”
的场家主脸色一紧,“你想做什么?”
的场宫司手不由划过了桌上的书籍,他闭了闭眼说,“神明可以赐予人类神力,儿子知道有一处隐藏着一位已经堕落成妖怪的神明,只要拿东西和他交换,就能拥有过人的资质。”
的场家主心里一咯噔,“你指的是木曾御岳山上那个隐藏的大妖怪?他不是沉睡了吗?”身为除妖师对于各地沉睡的妖怪自然清楚,就算不清楚具体地点,只要打听当地传说,就能判断当地出现过那些妖怪。
木曾御岳山的妖怪很特殊,特殊在他并不喜爱在人类世界走动,当初堕落成妖怪也是厌恶了高天原神明之间的信徒之争,成为大妖怪后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
这个妖怪还带有神明时拥有的能力,赐予人类强大的力量。
只是变成妖怪后,这个能力需要人类付出什么才能换取。
曾有人付出生命换取强大的力量报仇,后来一个强盛的y-in阳师家族覆灭,那妖怪前来收回那人类的生命。
自那后神道就将这个消息封锁,很少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