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旋转门出去的时候,熊瑶月故意在手上使力,让舒哲困在旋转门的一个格子里,出出不得,进进不得,像猴一样给展览了半天,结果还是沒试出对方的武功。
“月月姐,原來是你在消遣我。”舒哲抗议道,“我怎么惹你了,我说了那条内裤跟我沒关系……”
因为班长的听力也相当碉堡,舒哲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这一回,彭透斯把艾米的专车停在商厦门口,一看见小主人出來,就举着防紫外线伞迎了上去。
“今天玩的还高兴吗。”彭透斯温和地问。
突然看到这样一个黑铁塔挡住了阳光,除了我和艾米之外,其他人脸上都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诶,虽然我知道艾米小姐很有钱,沒想到还有保镖吗。”
熊瑶月张大的嘴合不上了。
班长在三个人中间最早镇定下來,她的目光流水般扫过彭透斯的面庞,审慎又不失礼节,不过我还是看到,班长的手紧张地捏住了装运动鞋的购物袋。
彭透斯因为吓到了几位女孩而弯腰致歉,脸上的表情比之前还要温和,如果注意到他的眼神,即使眼睛下面就是一道可怕的伤疤,仍然会觉得彭透斯绝无可能出手伤人。
彭透斯看着班长,语调中混杂了几分哀愁:
“冒昧地说一句,这位小姐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自己的一位故人……”
诶,指的是瓦夏吗,即使班长沒在生气,眼神也和那位狙击手很像吗,瓦夏可是向彭透斯打了一颗子弹啊,虽然你身上子弹很多不差那一个,但是也不要像怀念朋友一样谈起他吧,彭透斯你是不是已经大彻大悟,已经不会再恨任何人了呢。
班长犹豫着该怎样作答,熊瑶月却第一个窜了上去,自來熟地拍打着彭透斯的腹肌。
“哈哈哈哈,这种搭讪的方式太老土了,什么班长长得像你认识的人啊,你都有50岁了吧,别给我想着老牛吃嫩草啊。”
彭透斯脸一红,“我沒有50岁,只是长得有点老……”
熊瑶月继续笑着,“哈哈哈,沒想到这个老黑中文也这么流利啊,哎,我不是歧视你,你别生气啊,沒看见我自己也挺黑吗。”
因为熊瑶月说话越來越不礼貌,班长拽着她的手把她拽回來了。
一直沒有说话的舒哲,注意力全都落在彭透斯身后的豪车上面。
上次让刑部五虎绑架舒哲的时候,对方的三排座加长奔驰就让他艳羡了好久,而我早就说过,跟艾米的专驾,那部车窗可以根据紫外线强度变色,外形有赛车血统的深黑色“蝙蝠车”相比,刑星他们的奔驰简直比三轮车都不如,完全可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啊。
所以无比拜金的舒哲,眼睛一旦沾上那部豪车就再也离不开了,他对艾米的态度因此客气了许多。
“原……原來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刚才我说了很多冒犯的话,太对不起了,请不要记在心上。”
“不会的。”艾米鄙夷地说,“我不会把废物的话记在心上的。”
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弟弟是废物,班长立即横眉冷对,艾米像是被激光瞄准镜锁定一样,急急忙忙地跳进了车里。
“开车。”艾米命令道,“赶快开到狙击枪的射程之外。”
彭透斯向我们报以礼貌的笑容(对我则是暧昧的笑容),钻进驾驶位里,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艾米从后车窗伸出脑袋來,招呼我和熊瑶月说:
“有空去我那里玩啊,男仆知道怎么去,你俩可以一块去的。”
又对班长姐弟吐了吐舌头。
“卡秋莎和废物就不用來了,你们敢靠近青姿学园的大门,我就让保镖对你们进行扫射啊。”
因为艾米很不注意安全地把头和手伸出车外,有一个人行道上的小孩沒拿稳空可乐瓶,瓶子被风吹起來,正好砸在艾米的后脑上。
“啊,。”
艾米捂住脑袋,愤恨地看着那个不知自己闯了大祸的小孩。
“混蛋,竟敢砸本小姐的头,最可恶的还是用装可乐的空瓶……可乐自己喝光了,然后用空瓶來气我吗。”
“彭透斯,往右打方向盘,把他给我撞死啊。”
彭透斯当然沒有听艾米的话,他劝了一句,慢悠悠地把车开过去了。
因为前方交通堵塞,车速降了下來,艾米趴在后车窗上,正好和用可乐瓶袭击自己的小孩四目相对。
被妈妈牵住手,正打算过马路的小男孩,胆怯地看着汽车里那个对自己坏笑的小姐姐。
艾米回身去找趁手的兵器,却只在车座上发现了一沓钞票。
完全不加考虑,抡起这一沓钞票,照着小男孩的脸就狠狠甩了过去。
“受死吧,吃本小姐一招。”
因为艾米的力气实在太小,飞出去的钞票只是把小男孩打得后退了一步,连打倒他都沒做到。
艾米却认为自己得到了胜利,哈哈大笑着,被逐渐加速的汽车拉走了。
小男孩鼻头红红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叠钞票,不知所措地问妈妈:
“这是假币吗。”
他妈妈本來因为有人打了自己的孩子正在生气,此时接过钞票看了一眼,脸上立即多云转晴,马路也不过了,把孩子抱到人行道上,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老公,老公你肯定不相信,今天……”
一辆出租车被她拦下,后來这对母子去什么地方花这笔意外之财,就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了。
把前因后果都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