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把艾米从纸盒箱里救了出來。
刚刚在围墙上撞得发晕的她,呆呆地看着我和小芹,说不出话,倒是沒忘记抱紧怀里的薯片。
另一边的班长,顶着1米2高的纸盒箱站了起來,露出膝盖下方白生生的一双腿。
班长之所以被纸盒箱扣住,是因为触动陷阱的不是小花猫,而是班长自己。
小花猫扑到鱿鱼丝上面以后,正要大快朵颐,却不曾想自己成为了新的诱饵,班长见小花猫终于停住,欣喜若狂地扑过去把小花猫揽到怀里,结果误触机关,成了小芹捕捉到的第二号猎物。
小芹悄悄对我说:“在喜欢的东西面前,大家都会变笨,我是因为喜欢叶麟同学才显得很笨的。”
这番话似乎有些道理,我在青姿学园里,看见小芹和青姿学园的校长(也就是她舅舅)走在一块的时候,确实感觉那个小芹比平时聪慧不少。
紧紧抱住小花猫不愿松手的班长,沒有能力把纸盒箱独立摘下來。
于是她顶着纸盒箱,根据我和小芹的谈话声,向我转过脸來,当然我得看着班长的脚,才知道她的脸冲着什么方向。
隔着纸盒箱,班长的声音有些发闷。
“必须把mī_mī放回学校后身的草丛里,它在学校里是很不安全的。”
“什么时候中国能通过立法,禁止虐待动物啊……”
如此严肃的话題,却由上半身都罩在纸盒箱里的班长说出來,让我忍不住想发笑。
快把纸盒箱摘下來啊,你班长的威严正以每秒一公斤的速度飞速流失啊。
我帮班长取下纸盒箱的时候,小芹满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对于不能继续看班长的笑话而深表遗憾。
“要是有人能收养它就好了……”班长爱怜地抚摸着小花猫的脊背,突然她看见了距离自己不足五步远,正在吃薯片的艾米。
“诶,这不是叶麟的远房表妹吗,你这么到我们学校里來了。”
看到艾米的满头金发,班长顿时萌生“想摸一下”的期待表情,但是又担心自己怀中的小猫会趁机逃走,进而犹豫不决了。
艾米这时已经甩出了脑中的浆糊,稍微辨清了形势,她朝着班长相反的方向退了一步。
“哼,那只猫本应该是被本小姐捉到的,沒想到追着追着就到这所下等的学校里來了,原來连男仆在内,你们都是这所下等学校的学生啊。”
装模作样,把自己摆到很高的姿态,话语中却透露了,她是追猫追到迷路,才跑进了二十八中,而且会被一袋薯片捕进陷阱的人,沒资格说我们的学校下等啊。
“卡秋莎和暴力女,你们两个别缠着我的男仆。”艾米一边说一边往我的背后藏,显然是感受到了班长“猎人光环”的威胁。
“以后我会把男仆带到美国去,让他继续侍奉我,,你们就留在天朝这个野蛮落后的国家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别人吃了……真是糟糕的国家……”
“吃人。”我挑起一边的眉毛,“你从哪里听说的假新闻,我们天朝已经好多年沒吃过人了。”
“不是新闻,是我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你亲眼看见有人被吃掉了,。”
“是……亲眼所见的菜谱。”艾米心虚道,“不过是一样的,菜谱上居然写着‘煲仔锅’、‘夫妻肺片’,还有‘老婆饼’,‘仔’不就是‘小孩’的意思吗,你们天朝人太野蛮了,怎么能忍心吃别人家的小孩呢。”
别望文生义啊,中餐里还有一道名为“西施乳”的名菜呢,其实材料和西施半毛钱关系也沒有,用的是河豚鱼的鱼白啊,稍有理智的人,想一想就明白这只是比喻而已,否则西施到底长了多少对乳`房,够几千年的食客吃來吃去啊。
另外鱼白就是雄鱼的精巢啊,我可不想吃那种东西啊,母鱼都不吃的东西,凭什么我花钱去吃啊。
班长本來是很乐意和艾米聊一会天,进而摸一摸艾米金光闪闪的头发的,但是眼看上课铃就要打响,她的首要目的是把小花猫放回草丛去,于是她恋恋不舍地跟艾米打了个招呼,就往铁丝网破洞的方向走了。
“班长,我和你一道儿去。”小芹自告奋勇地跟了上去,同时回头对我挤了一下眼睛,那意思是“我为你创造出和妹妹单独相处的空间了,我善解人意吧。”
“你怎么会到这儿來的。”
把艾米领到操场角落的浓重树荫下面,我向她问道。
艾米扶了扶总往下掉的墨镜,反问:“只是路过而已,你以为我是特地來看你的吗。”
“今天不用去片场吗。”
艾米欢天喜地地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因为天气太干燥,堆放在角落里的道具烟花,自己爆炸了,运气真好,我总算能停工一天了。”
看艾米的表情,她是恨不得整个冬山影视城都烧个精光的,这和普通学生希望炸掉学校的心理如出一辙。
“我听说,你往师德师风投诉信箱里,扔了很多投诉信,你要投诉谁。”
“喔,你说那些啊。”艾米一边吃薯片一边回答我,“那些不是投诉信,是我在美国的粉丝寄给我的越洋邮件,我沒地方处理,就随便塞进你们学校门口的信箱里了,,原來是投诉信箱吗,你不说我还沒注意到呢。”
既然是來自美国的信,一定都是用英文写的吧,等到那一堆“投诉信”被摆上副校长的办公桌上以后,会不会让副校长大吃一惊,以为学校的老师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