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妈妈的研究所好像取得了重大突破,听说如果课題成功的话,会给团队每个人发一大笔奖金,钱多多少少倒无所谓,我只希望妈妈能得到长一点的假期……”
明明是很值得期待的事,班长却突然忧虑起來,“父母一直在攒在上海买房子的钱,如果攒够了的话……”
“算了,妈妈的课題也不一定成功。”班长自我安慰道,反倒是有点希望妈妈课題失败的样子。
自顾自地说了一些自己的事以后,班长注意到我沒搭茬,有点后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叶麟,我……是不是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了。”
班长觉得对于单亲家庭的我來说,对于从來沒感受到母爱的我來说,她在我面前“晒幸福”,是很残忍的事。
“我的背包里有针线盒。”班长语调里含着歉意,以及无以伦比的温柔,轻声说道,“你把上衣脱下來,我给你缝补一下吧。”
10分钟后,我就拿到了班长一针一线缝好的,针脚细密,不仔细看跟沒缝补过一样的班服t恤。
好巧的一双手啊,班长你真的确定,以后要拿这双穿针引线的手,去扣下狙击枪的扳机吗。
不过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并不是说班长家事万能,就该嫁人当全职主妇,班长是既拿得了绣花针,又使得动狙击枪的女人。
我从班长手里接过衣服,立即在身上穿好,以使班长能马上看到自己的努力成果。
班长在人來人往的走廊里,并沒有向我这边投入过多的注意力,仿佛其他同学衣服破了,她一样也会负责缝好。
我们俩站在走廊里,站在各自的门外,相距不过三步,却谁也找不到话说,真的很奇怪。
这时在班长的邻屋,换好了干燥衣服的维尼,一边浑不在意地微调短裤在腰上的位置,一边拽着小芹出來了。
小芹在维尼身后把脸一扭,做出“哼”的表情。
“嘿,你们俩对望什么呢,郎情妾意似的。”维尼拍着我的肩膀跟我们开玩笑。
你真好意思啊,刚刚发生了那种事,居然见了我一点也不尴尬,还敢开这种玩笑。
小芹眯起眼睛,试图对班长发射激光。
不知是维尼的玩笑还是小芹的目光,让班长赶紧把头扭开,不再对着我脸部的方向。
不过这样一來,反而看见了我手腕上的,被维尼的指甲刮出的血痕。
“你的手怎么了。”班长下意识地要抓过我的手去看,但是当着维尼和小芹,沒好意思那么做。
“我突然想起了去世的外婆……”
反正瞎编的理由也不花钱,多用几次也不会少块肉。
“什么啊,不是被我抓的嘛。”维尼沒心沒肺地说道,并且用手肘捅了捅我的腰眼。
班长警惕地对维尼皱起了眉,而小芹也把发射激光的目标换成了维尼。
维尼这才想起來,这件事不能当着小芹和我以外的人说,她急忙改口道:
“我、我和叶麟打了一架,他才被我弄伤的。”
“你们俩为什么要打架。”班长追问。
“因为我、我想……”维尼抓耳挠腮地编不出好理由,小芹在旁边替她说道:“因为维尼想强`暴叶麟同学,才把他抓伤的。”
班长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反过來还差不多。”
“哼,那班长你问她自己啊。”小芹咄咄逼人地扫了维尼一眼。
维尼只好继续跟在小芹屁股后面,向她道歉,小芹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班长不太理解我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敏锐的目光,发现了一个小细节。
出于习惯,我的左手腕上,总是带着老爸买给我的一只手表,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维尼在逆推我的时候,指甲碰到了这只手表,使得自己右手食指的指甲,缺了米粒大小的一块。
结合小芹和维尼的对话,还有我被撕破的上衣,班长的逻辑推理能力开始运作,并且很可能推理出一个比较离谱的结果。
那就是:我虽然直言过和维尼沒有什么男女之情,但是维尼可能单方面喜欢我,她今晚做了比较出格的举动,所以作为我义妹的小芹才会对她百般嘲讽,不冷不热。
“哼。”
咬着嘴唇苦恼了几秒钟之后,班长突然闪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很用力地摔门给我看。
那傲娇的背影仿佛在说:“你得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