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在电话里跟我说,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希望我尽快赶到山顶营地,协助维持秩序。
虽然我当上了体委,还带领班级赢得了校内篮球赛,但时至今日,仍然有不少同学对我很是畏惧。
男生普遍对我的印象是:“虽然对打篮球的同伴比较关照,但是仍然跟社会上來路不明的人有交往,不能轻易招惹他。”
所谓“社会上來历不明的人”,有几个倒真是货真价实的黑社会,比如小芹父亲的手下,“龙虎`豹”三人众,不过这些人目前离开冬山市了。
其他还有,时不时來找我,问我“什么时候一块去砍人”的刑部五虎。
以及,被舒哲的伪娘打扮所迷惑,隔三差五,到校门口來问我“你把小红藏哪里去了。”的唐江。
唐江虽然在自己的大哥,跆拳道少馆主徐天明的吩咐下,尽量不再惹是生非了,但是仍然改不了原先在“道儿上混”的习气,还把自己一向喜欢的鸭舌帽斜戴在了头上,被别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妥妥的是个坏人。
他张口闭口“小红”,终于让男生们认为,我把他名叫“小红”的女朋友给抢走了,说不定还给关在了地下室里,成天和曹公公一起进行鬼畜调`教。
我们口味沒那么重好吗,谁要和曹公公一起调`教舒哲啊,虽然舒哲如果肯戴上黑长直的假发,会有点班长的样子,曹公公可能喜欢吧……
初二(3)班的女生,普遍对我的印象则是:“喜怒无常,长期虐待青梅竹马,跟他走得太近会怀孕。”
我确实虐待了小芹一段日子,但是跟她小时候虐待我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啊,还有走近我就会怀孕是怎么回事,我一天24小时都在旋转着pēn_shè生命的种子吗。
综上所述,班长虽然沒有明说,但此时此刻,反倒是希望我这个被大家畏惧的人,到山顶起到一定的威吓作用。
“谁再不听指挥,漫山遍野地找什么蓝闪蝶,那就男生砍死,女生受孕。”
班长你是希望我扮黑脸,跟他们说这类的话吗。
你终于黔驴技穷了啊,正义魔人输给金钱的魔力了啊,不冤枉啊,耶稣就是被犹大以30块钱的价格出卖的,抗日英雄杨靖宇更惨,据说只为了两个大饼子,就被出卖给日军了啊。
可惜手里拿着伸缩捕虫网的我,就算是黑着脸说那些话,也毫无说服力吧。
“你们不许捉,只许我一个人去捉。”
明摆着是要减少竞争对手啊。
何况我早已打定主意,要先去半山腰找小芹遗失的草帽,看看会不会运气超好,看到蓝闪蝶已经落在草帽上面了呢。
如果我首先抓住蓝闪蝶,班里的同学就会老实下來了吧,难不成还有人壮着胆子來我手里抢吗。
此时我忽略了一点:假如我真的抓住了蓝闪蝶,那么其他人一定相信翠松山还有第二只、第三只,务必要将它们尽数捕获,满门抄斩方才罢休。
抱有幼稚想法,并且过于乐观的我,告诉班长说,我知道蓝闪蝶在什么地方出沒,我会先把它捉住,让其他同学死了那条心的。
“你说什么。”听说我也要加入财迷僵尸的行列,班长既吃惊又生气,“叶麟,你这样做,跟买彩票期望中500万,有什么本质区别,上午刚发生有人落水的危险事件,你就又要……”
感觉班长要打开说教模式,我赶紧插嘴道:“班长你不用担心,我会离水边远远的,我做的事可比买彩票靠谱多了,那个……你尽量把同学们控制在山顶附近,别让他们下來捣乱啊,等我捉到了蓝闪蝶,拿了赏金,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班长被财迷的我气得说不出话來。
“班长,到时候我也会给你买礼物的,你喜欢什么。”
“谁、谁稀罕你的礼物。”班长赌气地挂了电话。
班长挂了电话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忘了把一大波流氓地痞正在上山的消息,告诉班长。
于是重新拨打了班长的手机,班长似乎是故意将我放置y了很久,才把手机接起來。
“你发你的财去吧,这里用不着你。”班长冷冷地对我说道。
“班长,想发财的也不止我一个,其实,现在有好多人冲到翠松山上去了,大多数都不是好人。”
“你就是好人吗。”班长带着一种古怪的高傲态度,反问我。
“我至少是……向特殊教育学校捐过钱的人啊。”我拍着胸脯说道,“我还给李连杰的壹基金捐过五块三毛二呢,总之好多地痞流氓、懒汉闲汉都上山了,班长你要防守住啊。”
“你不是好人。”班长说完这句话就第二次挂了电话。
但是与其说是对我人身攻击,不如说是在跟我闹别扭,不知道我又哪里惹到她了。
我只是单纯地,想为自己的家人多赚点钱罢了,班长你的父母,不也是为了赚钱,留在发展机会更多的上海吗。
和班长联系完之后,我沒有紧跟着捕蝴蝶党人的上山大部队,而是故意等他们把我拉下一段距离,再悄悄跟上去,以使得我中途改变方向的时候,不会有人跟踪我。
非常意外地,我听见了身后一个有些懒散的、比较熟悉的声音。
“呦,又见面了。”
胡子拉碴,一脸倦容,披着白大褂的郁遂良博士,从后面走过來跟我搭话。
他左眼上戴的,经改造的谷歌多媒体眼镜,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哔哔”的提示音,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