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要是4万元的狗,他们真的花10块买下來,那明天我也去运狗啊,就怕沒有志愿者劫我。”
曾老六摆摆手,让自己的兄弟冷静一点,“大哥,你别急,咱们的损失,全得在这帮孙子身上找回來,让我跟她们谈。”
“你才是孙子。”富婆骂道,“你们全家都是孙子。”
“操,你敢骂人……”曾老大站起來要打富婆,曾老六把他拉住了。
“大哥,这里有监控器,别跟这肥婆一般见识,她不是请客吗,要一瓶茅台先喝着,你喝醉了我也能开车。”
这种服务区里的餐厅,茅台是不是真的不能确定,但价钱恐怕比真茅台还贵,曾老大坏笑着向服务员点了一瓶。
“我们这里只有茅台王子酒,可以吗。”穿红色制服的男服务员弯腰问道。
“总之把你们这最贵的酒给我拿來。”曾老大敲着桌子,酒还沒喝,已经有三分醉意了。
“一瓶不够,给他拿两瓶。”富婆在旁边较上了劲儿,“山西假酒最好,我非看着他喝死不可。”
服务员苦着脸道:“山西假酒我们这儿真沒有……”
我虽然走到了谈判桌附近,也和舒莎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是并沒有急着坐到志愿者那一边表明身份,而是站在稍远处看热闹,想先观察一下,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
马警官大概也跟我打着相同的主意,沒有立即靠近,不过马慧雨已经发现了他,以一种很烦他的眼神扫了一眼,让马警官挺不自在的。
马慧雨曾经跟班长自报家门,说自己26岁,应该是大学毕业沒几年,说不定还在念研究生、读博士,参与拯救动物行动的她,俨然觉得自己是在参加五四运动,激情满怀又爱恨分明,一抬手一投足,都显出身负巨大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容貌上说不上很漂亮,但激情和自信为她加了分,服装也很轻便得体,让人一望可知,她属于动物保护主义者当中的“行动派”甚至“武斗派”,,另外她的长相和马警官的确有几分相似,估计是亲戚沒跑了。
曾老大只顾低头喝酒,沒发现现场來了警察,曾老六倒是瞧见了马警官身后的小民警,看出马警官是职位更高的便衣,此时此刻更不适合跟志愿者们暴力相向了。
于是他用手指敲着桌面,慢慢悠悠地说道:“在冬山市,我们这一车狗的确只能卖4、5万元,但是广州不一样啊,广州的狗肉需求量大,在广州白云区,我们就卖过15元一斤……”
“那也不可能总价涨到10万。”马慧雨愤然道,“而且你们现在把狗卖掉,剩下的到广州的路程就不用跑了,省下的油钱和时间呢。”
“你们买不买狗,我们都要去广州的。”曾老六邪笑道,“我有相好的在广州,她能帮我做的事,你们又不能帮我做……”
好哇,你敢在口头上占这些女志愿者的便宜,你敢在口头上占班长的便宜,只有我能占班长的便宜。
我心下愤怒地就要走过去呛他两句,沒想到马警官脸色阴沉地先我一步走了过去,他从风衣兜里掏出來的右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看架势想照着曾老六脑袋上來一拳。
诶,你这个警察怎么这么不冷静啊,你打了狗贩子,妥妥地要上新闻啊,无良记者们会挖出你和马慧雨的亲戚关系,然后指责你偏袒亲属,执法不公,说不定你这个缉毒组分队长的职务,要因此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