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天使,不是她渴望中的天堂。
然而,一个人或许注定要有双重的身份,在冥冥中谁要成为谁的守护神,谁又要成为谁的刽子手,从相遇的那一刻,角色便已经定义分明。
宋鑫夜想做宋惜凝的守护神,就像在法国遇见的那一年,他也想帮着她忘掉那个她无法得到的男人。
伴着“嘭”的一声巨响,贵宾休息室的门被宋鑫夜大力地一脚踹开,破门而入后,满眼怨恨的瞪着宋森夜,嘴角轻微的颤抖,却没有说话。
“你干嘛这么大火气?还好酒店的门够结实。”宋森夜皱着眉,也有几分气愤地摔下手上的签字笔。他特地在一片喧嚣中找了一间安静的休息室,就是想安静地看完眼下的这份文件,可宋鑫夜偏偏要过来打扰,而且还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撞坏了门我自然会赔,可是你却又把宋惜凝惹哭了!她的心坏掉了,你能赔吗?”宋鑫夜开口,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的嘶吼着,眼底也燃着无法熄灭的怒火。
听完宋鑫夜义愤填膺的谴责,宋森夜黯淡了神色,重新拿起签字笔,故作淡然无事的说:“从小到大她就是爱闹小脾气,她不高兴,你去哄哄她不就好了。”
“她是在为你哭,我哄得好吗?”宋鑫夜不自觉地攥起了拳头,气得咬牙切齿,说出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你为什么不在车祸的时候直接死掉算了?你死了,她的心也就跟着死了,兴许还能好好的过日子。可现在呢,你不生不死的活着,也害她过得生不如死!”
宋鑫夜越说越气愤,恨不得揪住宋森夜的衣领狠狠揍上一顿,可他怎么能下手去欺负一个残疾人?他的指责明明已经精准的触及到了宋森夜的灵魂深处,甚至比多少下捶打都有效用。
是自己连累了宋惜凝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宋森夜一直都在这样觉得,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或许他死了,一切就能一了百了,就都结束了。每一次看到宋惜凝那副受伤的表情,其实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过。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明明想要给她一生的宠爱,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给她伤害,而且还要厚颜无耻的向老天爷祈祷,但愿她能够知道,其实他是在为了她好。
宋惜凝也并不是不理解宋森夜,而是不愿意接受,毕竟被心爱的男人亲口说出不曾爱过自己这种话,形成的伤害对一个痴心的女人来说是致命的。
一个人独自回了宋家,宋惜凝将柜子里的衣服不论穿过与否,全部拿出来丢进了洗漱间,她没有用洗衣机,而是按进水盆里在洗衣板上一件又一件的用力搓。她想消耗自己的体力,只要她的身体累了,就不会再伤心,也没有力气再去愤怒。
宋惜凝拿着衣服撒气,明显是在折磨自己,王嫂看不过眼,一把扯住宋惜凝的胳膊,好说好商量:“我说小姐呀,衣服还是我来洗吧,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是我干的才对啊。”
宋惜凝抬起另一只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对王嫂摇了摇头,“没关系,王嫂,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
“可……可你这种洗法,衣服和手都要坏掉的!”王嫂心里着急,干脆直接抓起宋惜凝放在水盆里的一双小手,在她的面前甩了甩,她也不知道戴一副橡胶手套,十个指腹全部被浸泡得皱巴巴的,指节也搓得泛了红,这样可怜兮兮,谁看到了会不心疼!
被王嫂夺去了洗衣服的权利,宋惜凝想要虐待自己的想法似乎并没有消失,回到房间后马上又开始收拾其他的东西,她将从a镇带来回的东西全部从背包里倒了出来,那条琥珀项链跟着一大堆的小物件一同落在淡粉色的床单上,明显要比其他的东西更抢眼。
宋惜凝盯着项链愣了一会儿神,最后又将琥珀项链拿起来收进了黑色的礼品盒里,在手上摆弄着,忽又自嘲地笑了起来,那个人都说从来没有爱过她了,她还做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逃避的 旅行(5)
“惜凝,你在吗?”
晚上的时候,宋森夜从外面回来,在宋惜凝的房门外轻轻敲着门板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屋里的人听到,只是屋里的宋惜凝已经睡着,回应他的自然是一片沉默。
宋森夜无奈的摇了摇头,顺着门板和地毯之间的缝隙塞进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时候情绪好些了,下楼来找我,我在客厅里等你。”
宋森夜觉得,自己和宋惜凝之间也是时候应该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做出一个了断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空耗青春。
那一整晚,宋森夜算是白等了,在轮椅上坐得他腰痛背僵,宋惜凝始终未曾出来。可他也同样固执,她不出来,他便不肯回房,任金陌冶再跟着干着急也是无济于事,就是不听劝,直到第二天的清早,他还在那里等着,他不相信他的女孩会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绝情,连见他一面都吝啬。
然而,宋惜凝没有出来见宋森夜,并不代表着她的绝情,她只是一觉睡得太沉太死。
疲惫真的是一剂可以让人忘却烦恼的良药,昨天的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