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好像应该是火灾。”包小三点点头。
戴兰君哧声笑了,包小三臀部背部登时挨了两下,回头却是耿宝磊和仇笛在用眼光威胁着,他做了个鬼脸,扭头便跑了,剩得耿宝磊和仇笛尴尬站着,耿宝磊也笑笑溜了,仇笛要跟着走,不料一把被戴兰君给扯住了。
“别这样啊,于什么呢。”仇笛有点心虚地道,侧头时,被戴兰君扯着肩膀,那冷面覆霜的,还真是一副风情无限。
“你真不要脸,想要钱你说啊,教唆着包小三说……都这种时候了,你想着那点钱?”戴兰君教训丨着,指头点点,几乎戳到仇笛的鼻子上了。
啪声仇笛把她的手打过一边,不以为然地道着:“怎么了不能说?一路上跟上你们风餐露宿的,没少跑腿啊,我不想那点钱,我想什么?别给我讲那大道理啊,国家安全赖我屁事?平时于活拿工资挣报酬我可都给国家交税了,国家到现在可什么都不管我,我要穷了病了,只能自己找个地方哭去,你少拿这样清高样子吓唬我啊,你们找我们,是不是也看着我没身份、没正式工作,就出了事也好打发是吧?”
戴兰君先怒后气,跟着愕然不已,接着又被仇笛逗得哭笑不得,一转眼,她从道德的制高点,成功地被拉到卑鄙无耻的境地,然后,她气笑了,放开了仇笛,笑了笑,顺手给她整整衣领,要说话时,仇笛抢白着:“您什么也不用说,省得我又得费脑细胞判断真假。”
“那当我说的是假的。”戴兰君笑着道,嘴唇微微翕合,曾经水润的红唇,失去了颜色;曾经嫩白的娇厣,此时已经覆上了一层浓浓的憔悴,一刹那,看得仇笛心软了。就听她说着:“你不身处其中,永远无法了解,我们多么渴望当一名普通人每天可以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活得不如意了骂社会不公、过得不顺心骂政府腐败、谁也不能把我个屁民怎么着,对吧?”
仇笛尴尬笑笑,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什么改变,戴兰君看着他,长叹一口气道着:“比你艰难的人多得去了,穿身官衣真那么容易啊……往南青藏高原,哨所修在生命禁区线以上,那年能没有几起牺牲;往北几千公里的边境线,那年不得有几起事件,和那些流血牺牲的人相比,你那点委曲算什么?”
“扯远了,我高尚不起来。”仇笛尴尬地摇摇头。
“既然你都没有高尚过,你都不觉得自己爱国,又有什么资格贬低这个国家和这个社会?”戴兰君道,两眼如星如月,像照耀到了仇笛内心的阴暗面,让他羞愤,以至于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放心,不会欠你的报酬。”戴兰君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满眼俱是怜悯和失望,她似乎不想看到他了,扭过头,像百无聊赖的踱步着,和仇笛拉开了距离。仇笛鼓了几次勇气,却觉得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上来,当他终于鼓着勇气,向戴兰君走去时,机会却没有了。
一辆越野车轰隆隆的开来,戴兰君招着手,下车的老鳅风尘仆仆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位精瘦的汉子,相互匆匆一握手,戴兰君带着两人,快步去见董淳洁。
那人走姿标挺、眉宇像浓墨泼的,一看就是军旅出身的人,应该是老鳅找的向导,仇笛像做贼一样,悄悄地跟到了他们后面,但是又不好意思进去,想了想,又回头买了几瓶矿泉水,做个样子进去了……
“王海峰,九*退役,服役在80***部队某部九连,信号兵,我们入伍在同一个部队,后来我被特招到了京城,他一直就在南疆直到退役。”
宁知秋介绍着这位来人,那人坐着笔直,神情肃穆,像刚出新兵连的菜鸟。
“别紧张,小王……现在于什么?”董淳洁随意问。
“报告首长。”王海峰起身敬礼,口齿清楚地道:“在西安一家国企当保安,临时的。”
“临时的?别别,你别敬礼了,这儿没首长。”戴兰君愕了下。
“哦,对,临时的,我们退伍后,县城民政上说那儿都超编,分配不了,后面没办法,就出去打工了。”王海峰道,这是大部分农村兵走向社会的必由之路,戴兰君看着那张朴实的脸,实在有点挽惜。
“结婚了么?”董淳洁小心翼翼地问。
“嘿嘿…还没攒够老婆本呢。”王海峰挠挠后脑勺,憨憨一笑,
这时候,仇笛敲门进来了,众人抬眼,他笑着抱着的一堆矿泉水,分发着,董淳洁没好脸色地瞅了他一眼,对王海峰客气地道着:“是这样,小王,我们什么身份,老鳅大致给你讲了吧……就是这么个事,我们正在追踪几个搞非法测绘的,这种事你也应该了解一点…追到这个方向,我们给难住了,是不是应该向南疆追、如果往南疆追,应该怎么找。你在这儿当兵的时间长,应该对情况很了解吧?”
王海峰频频点头,保持着当大头兵的本色,上级说,就认真听,上级问,就认真回答,他道着:“南疆这一片地广人稀的,过去有个笑话这样说的,就要饭的也得牵头驴,否则你走不到地方就得饿死……说的就是这片。全疆每公里人口密度13人左右,这还是聚集地,想找这么几个人,还真不容易,而且这边由于环境特殊,枪支管控没有内地那么严;贩毒的就没停过;还有大量偷猎的,我们当年巡逻的时候,最少都是个三人策应小队………怎么说呢,如果真跑到这种地方,而没有确切的目标,那就真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