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儿堪堪的波及入耳,便又惹得清月、流云更甚的不解。二人目光相对,登然明白这是有了什么误会、才致使少爷与她们之间生就了隔阂。
清月的性子比流云稳重一些,权且以目光止了她的微急、示意她安心。旋即向少爷这边儿走了几步,颔首略俯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声波妩媚中透着小小的惊诧。
瑾煜闻了这声音,只觉的玉润馨香、沉淀温存,心中便着实持不起真切的怨怪了!思绪一辗转,他且将凤凤方才提起的当初这事儿同她们说了。
这两位姑娘权且听着,两道眉心恼不得便次第的聚拢。待瑾煜话音一落,流云那性子最先按捺不住,近了几步至他身侧、抬手牵牵他的袖子,也俯身颔首微微:“少爷,这事儿又岂能是我们姐妹两个做的?”
“是啊。”清月亦附和,边顺势叹了口幽幽的气,眼波如斯,“方才还说我们疑你,这如此看來却又不知是谁不信任谁、如此疑谁了!”尾音一落。
瑾煜心中甫定,也顿觉自己方才太极端了些。纵然是秋后算账,也不能凭着想像胡乱对号入座不是?这时他静了心念细细的想,身边这二位姑娘的为人他亦了解,皆是沉稳玲珑中又不失天真烂漫的性子,如未蒙尘的明珠一般显著夺目,想必也定不会做出欺凌弱小的事情吧!
这时流云眸波一动,心思甫落、展颜忽道:“我想起來了,这院儿里头的二等丫头鹦哥儿和秋实一心巴望着伺候少爷、蒙主子另眼相看……便是她们两个无疑了!”一顿后落言一定,凝眸看向大少爷。
清月心中亦起一动:“可不是?这么说倒是沒差的,这两个人素性擅妒,莫说粗使的丫头婢子,纵是这杂扫的婆子妈妈都时有吃她们瘪的时候!”蹙眉肃穆。
如此,瑾煜才知道自己无疑是误会了清月和流云了!他心上过意不去,忙对着二人刻意作揖道歉:“可是了,二位妹妹跟着我这样久,等同于这里的半个主子,又岂会在乎我那么丁点儿的对旁人施以薄温?”眉峰聚拢、声色沉淀,“原是我误会了,我的不是!二位好姑娘可莫要在心里怪罪我才好呢!”连连的一叹,落声沉仄,看得出他是恳挚而全不敷衍的。
“可还说呢!”流云微嘟了唇兮,那妙眸扫他一扫,“若我二人真心吃了毒醋,此后少爷对某人那般近乎癫狂的心心念念着,我们又如何能这般态度依旧,只担心少爷这边儿,而不去找她的麻烦?真是……”眸波一转,就此敛敛。
清月有些忍俊不禁,抬了宽袖掩唇偷笑,阳光熠熠的洒了她一身,那模样自是说不出的妩媚fēng_liú、含情亭亭。
“是我糊涂,我这厢在此给二位好妹妹真心道歉了!”瑾煜唇畔浮笑、再一作揖,哄慰的口吻。
这么副情态看在眼里倒像是刻意的情挑,这二位大丫鬟又岂会真心怨怪少爷?只是此刻偏又打定了主意为难他一回!二人生就了默契一般,对他全不理会,面上佯做出怨怪模样,不语不言、转身便走。
瑾煜瞧在眼里,但这两个都是他的人,她们到底怎样,在他心中是有底儿的。他也知道这两个人此刻并未当真生气,便也应景的忙起了身子阔步去追。
极轻易的几步便追上了她们,瑾煜往她们面前一站定,星目一灼、侧首微微:“怎么,这样大的脾气,这是要就此把我这个孤家寡人抛撇下不管了……任着我,是大雨天儿的衣服淋湿了,也是沒人帮扶、只得自己洗了是不?”面上做了一哀怨,旋即染了薄笑。
这两位姑娘也忍俊不禁,“噗”地一下被她们的大少爷逗笑了!
屋内的氛围又是鱼水和睦,历经了方才那一场不足一道的不快后,几人之间的关系反倒显得更加亲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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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了,不知道是不是因已渐渐习惯了这宅门生活的缘故,凤凤并未觉的此夜有多阴森可怖。深秋的夜风仍然迂回连绵,呼啸着掠过耳畔有如厉鬼狰狞的哭嚎!但当真是境随心转,凤凤却全不理会,径自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去。
白日里大少爷那边儿的情景,大少爷的音容笑貌、甚至每一丝气息都在她脑海里浮动联翩栩栩光鲜……随着夜幕的降临,那些白日的景象不仅沒有黯淡、反倒更加明灿艳丽了!
很奇怪的,她心里积蓄的一滩郁结、那些莫名的暧昧与憧憬缭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以至于她在外间值夜时都精神恍惚、浑不上心。
叶棂一早便察觉到了凤凤的异样,她虽不能明白是为什么,但她生怕凤凤这样会冲撞了太太、惹了太太的不悦。
叶棂本身跟凤凤之间是沒有矛盾冲突的,且平心而论她也不愿太太过度的陷入情绪的囹圄、心焦心燥的难耐!既然被她瞧出了凤凤的异样,也就上心的來瞧了一眼。却忽而看见凤凤目光呆滞、分明的魂不守舍!
“啧,还嫌太太镇日里心不够乱的?”叶棂恼不得一急,走近她去,蹙眉低声急急的叱了一声。
凤凤方回神,忙对着叶棂颔首行礼。
叶棂自己是沒见怪的,她虽嘴上锋利,却也无心为难凤凤。见她这般心事氤氲,她并不去管顾这心绪的纷乱到底起于何处,只是拉了她出去、又顺手唤了个小丫鬟代替凤凤值夜,让凤凤先回了那歇脚的耳房里休息。
这耳房是值夜下人暂且歇息时用的。叶棂因要随时服侍太太,故而晚上也隔三差五的在这里歇息。
凤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