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和靳慕萧爱情的结晶。
住院这么久,靳慕萧没有打过一个电话过来,那晚离别,他狠决的话还在耳边盘桓,她豁出所有尊严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依旧在僵硬生冷的女声里结束。
既然真的不要再在一起,那就离婚好了。
现在孩子没了,离婚,又有什么负担呢?
谢明知和警察局的人走了,走的时候,嘉意穿着病号服,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子就疯狂的跑出去,一路叫着爸爸,被韩悦彤拉住了身子,眼睁睁望着谢明知进了警车内。
警车车窗摇上去的最后一刻,谢明知在对她说:“嘉意,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爸爸担心!”
嘉意哭的凌乱一片,光着的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所有令她脆弱不堪的事情都汇集到了一起,终于形成一个爆发的临界点,让她彻底崩溃。
韩悦彤扶着她回了病房里,她更加的沉默,目光冷漠的看着窗外的夕阳,听着韩悦彤的喋喋不休。
“嘉意啊,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回宋家过年吗?还是回去和靳二少一起啊?”
韩悦彤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别有用心的问,话刚说出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宋嘉意和靳慕萧现在闹成这样,不吵着离婚就错了,还回去一起过年?
可宋嘉意要是不回海滨过年,就得留在宋家过年,她可不想让这个小狐狸精和她老公在一起过年。
嘉意默了半晌,微微扭头看着韩悦彤,目色灰暗,毫无生气,“我会回学校宿舍,你和大哥说我回海滨好了。”
听的韩悦彤一喜,言外之意就是,宋嘉意不会打扰她和宋陆北的二人世界咯?
“嘉意,我也想让你回去过年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和你大哥新婚不久……”
她灰暗的唇角微微扬了下,打断了韩悦彤的所有解释,“我明白。”
“嘉意你真好!”
韩悦彤笑的灿烂极了,嘉意点点头,对她说:“大嫂,我困了,想睡了。”
“好啊,那我先回家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韩悦彤巴不得早点走,这些天照顾宋嘉意这个小狐狸精照顾的腰酸背痛,想她堂堂韩氏千金,什么时候这么低下过身段照顾人的?
走出了病房,骄傲的将下巴扬了扬,将手里的饭盒嫌弃的丢进一边的垃圾桶了,踩着高跟鞋,高傲的走出了医院。
嘉意睡的迷迷糊糊,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心寒拔凉,小小的身子抱着了一个球,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她好想再失忆一次,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遗忘。
她好累,不愿想靳慕萧这个人,不愿去思考别的,也不想再见任何人,将脸埋进了枕头里,温热的眼泪,滑进布料里,快速氤氲成一团湿湿的水渍。
她从未对一个人这样绝望过,哪怕是和宋陆北分别的时候,也从未这样心痛难过。
……
第二日一早,韩悦彤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宋陆北一下子把她的被子掀掉,恶狠狠的问:“你怎么还在睡?嘉意人都不见了,你怎么照顾的?!”
韩悦彤一个激灵,随即又抱怨起来,慢条斯理的坐起来,声音慵懒至极,一点也不担心,“你干嘛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可是没日没夜照顾了你妹妹好几天,宋陆北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宋陆北被气的,和她几乎无法沟通,“我说,嘉意不见了,韩悦彤你耳聋了是不是?!”
“不见就不见呗,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能被骗子拐卖啊?你急什么急,人家靳二少还不急呢!”
“韩、悦、彤!”
宋陆北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目光猩红,怒不可揭。
韩悦彤见状,有点怕,吐了吐舌头,放软了声音道:“好啦好啦,那她现在去哪里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让人这么担心啊?”
“我要是知道会来问你?昨晚你回来的时候,嘉意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韩悦彤想起问她去哪里过年的事情,可哪里敢和宋陆北说,宋陆北指不定会扒了她的皮,言辞闪烁,敷衍道:“能说什么?她呆呆的一个人看着窗外,可能是在想那个流产的孩子,也可能是在想靳二少,我怎么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你确定?”
宋陆北目光幽邃锐利的瞪住她。
“昂,不然还能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关系一直不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宋陆北就已经拿起车钥匙,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身后的韩悦彤在抱怨:“哎?你老婆我话还没说完哎!宋嘉意怎么就对你那么重要呢?!你给我回来宋陆北!”
已经不见了人影。
韩悦彤气愤的跺脚。
“你就知道宋嘉意宋嘉意!”
……
宋陆北一路开着车,从医院沿路找,一个小女孩儿,身上没有钱,九点才出的医院,应该走不远多久,估计还在这条路上徘徊。
一月,榕城的天气那么冷,宋陆北却只觉得热,心浮气躁,为嘉意急的没有一点心思,伸手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在这条路上耐下心来慢慢找。
嘉意的手机,刻意关了机。
他只能用这种笨方法找,白色的宝马,在路上开的极慢,他的目光,望眼欲穿。
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