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体浮雕着鸢尾花的图案,于典雅中有种低调的奢华。江培风示意潸潸在造型别致的小吧台坐下,然后拿出高脚水晶杯,倒上了两杯冰酒。
潸潸哪敢喝酒,心里揣测着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没事儿,这是红樱桃和红玫瑰酿的冰酒,酒精度很低,和果汁差不多,风叔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放松下来,好好和你聊聊。”
潸潸心说放松你大爷,要是你给人带到这种最适合做凶案现场的地方,能放松吗?
潸潸不说话,瞪着圆溜溜的两只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江培风苦笑,他抿了一口酒,然后说:“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潸潸点点头然后又飞快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最近肾虚耳鸣腿抽筋儿,什么都没听到。
江培风慈祥的看着她,那种温暖的光芒让潸潸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爸爸活着,大概也是他这样子吧?
“潸潸,我为我以前做的事情向你道歉,请你也能原谅风叔。”
潸潸略一迟疑才说:“江逾白跟我说不让我提前面的事情,您也别说了。有什么事请尽快说,我还要回医院。”
“嗯。”江培风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潸潸,我问你,如果逾白一文不明,成为一个普通人,你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潸潸几乎不假思索的说:“你们都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不是自愿的,所以没有考虑过他有多少钱,反过来,我要是自愿了,也不会考虑他有多少钱,他这个人—比钱值钱。”
她直白单纯的话让江培风翘起嘴角,他许久没有看到这么单纯的孩子了,不由的抬手摸摸了她的头发。
潸潸给吓到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江培风真的是扮演慈祥的长辈上瘾了?
江培风继续说:“很好,我敢肯定你现在已经百分之百愿意和他在一起了。逾白是个好孩子……潸潸,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告诉你,也请你把今天听到的话都忘了好吗?”
说实话,刚才听到的那些事情都锈在潸潸脑子里,她根本就消化不了,现在听江培风这样说,忙不迭的点头:“我真的已经忘了。”
“嗯,风叔相信你。潸潸,逾白是个好男人,他绝对要比陆湛好上千倍,你要珍惜。”
“我会的,请你也善待小宝和晴姨。”潸潸说完了才觉得自己又多管闲事了,前半句说的多有水平,尼玛后半句是个什么鬼。
江培风薄唇微抿,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很久没人敢这样指责我了,小姑娘,你是第一个。”
潸潸秉承要二就二到底的优良传统,特经典的给他来了一句:“那是因为没人把你的事情发网上,否则全国的网民轮番上阵骂疯你。”
“哈哈,我不会给任何人这样的机会的,小姑娘,现在干一杯,你敢吗?”
“当然,谁怕。”潸潸举起酒杯和他清脆的碰了一下,特豪爽。
江培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仰头把一杯酒全干了。
潸潸离开酒窖后让佣人给清苒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火速离开家,回到了医院。
人说的话其实是连自己也骗的,就好比潸潸,她答应了要忘记听到的那些话,可却在脑子里生了根。
再看到清苒,她更觉得她可怜。
一个女孩子,没有健康,还被妈妈当做生产工具,就算拥有再多名贵的珠宝,漂亮的衣服,又有什么用!
心里这样想着,潸潸自然也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温柔和耐心,以至于清苒第十次嫌弃她倒水的温度她还是笑米米的。
清苒看着她有点害怕,她喊阿浪,阿浪正在医院的小厨房里给她熬汤,听到后赶紧跑过来。
清苒说:“阿浪,你带她去精神科看看,我怀疑她中邪了。”
潸潸失笑,她把清苒的手塞回到薄被里,“好了,我很正常。我们是一家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如果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挑剔,那就不要怀疑我有病,现在给我睡觉,等会儿起来喝阿浪给你炖的汤。”
清苒撅起嘴:“我不喝,没盐没油的,和尚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阿浪不会哄人,他动了动厚嘴唇,“必须喝,对健康好。”
“阿浪我恨你!”
气氛忽然变得如此和谐,潸潸却觉得心酸酸的,她背过身抹去眼睛里的泪水。
清苒生病的事情没敢和江逾白说,而他那里出了点问题要推迟一天才回来,潸潸此时倒是挺高兴他的延期,清苒在他回来前可以出院回家休养,这样他也少担心。
清苒这几天对陆湛很冷淡,江夫人也看出了苗头,当知道清苒发病是因为和他吵架时,狠狠的把他说了一通。而在公司里,虽然江逾白出差了,但是陆湛还是像个壁画一样高高挂着,美其名曰让他熟练业务,其实全公司都知道他有名无实,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陆湛心里愤懑不平,却不得不拉下脸去红清苒,清苒这个人特怪,她高兴的时候能疯下天来,什么疯狂的事儿都敢做,当她不高兴的时候她就是个喘气儿的冰雕,任何人都被她隔离在世界之外。现在是她不高兴,陆湛在她面前空气都不如。
陆湛心情不好,就和黄自强走的很近,整天和他泡吧逛夜店,去的都是柯西华的场子,也偶遇了无数次,越来越熟悉。
这天,江逾白打回电话,下午2点的飞机,终于可以到家了。
潸潸握着电话都舍不得放下,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她有多想江逾白。
思念,一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