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首批文件:“请进。”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来打扰他的,对方进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开口,反而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静静的等着他忙完,这么多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是忙不完的。迹部景吾揉了揉虎口,停下笔。
看见来人他有些诧异,又觉得的确在情理之中:“土御门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同样是穿着冰帝的制服,穿在其他女生身上没有这么强的违和感,土御门腰细腿长虽然穿衣好看,但是却没什么校园气质。
她微微侧过头:“很抱歉打扰迹部君,我来是有事相求。”
***
巧巧已接近网球部部长室的大门,就觉得有股令自己讨厌的气息。
推开门,她冷眼扫了过去。
迹部景吾把土御门清河扶稳,连忙松手。
还没等迹部景吾开口说什么,土御门清河转身朝巧巧点点头:“抱歉,意外,借过。”
也没有对这件事情多解释的意思,她径直绕过杵在门前的巧巧,出了门。
没有理直气壮,也没有什么诡计得逞后的嚣张,还是那张冷冷的脸,似乎行端坐正。
迹部景吾赶紧解释:“土御门刚才是来谈解除婚约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巧巧笑了笑:“我想什么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想的是哪样呢?”
看样子不像生气,迹部景吾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他想抓住巧巧的手,可她的手像一条滑溜的鱼,刷拉的一下就从手里游开了。
完了,生气了。
迹部景吾说:“刚才……”
巧巧抬头,面无表情:“我讨厌你身上这股气味。”
他一怔,只当她是在说气话:“乖,不生气了啊。”
放在之前两人吵个架,只要他一软,对方也会跟着软下来。
巧巧闭上眼睛,柔软的制服上被掐出了白色的指印。
有些地方不受控制的在变化。
她深呼吸,睁开眼睛:“我去休息一会儿,别跟过来。”
迹部景吾慢慢收回想去扶她的手:“好。”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下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土御门而起,但是更深的线索现在也无法挖掘。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迹部景吾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对方忽然变得冷漠起来,这是有迹可循的。似乎是从他正式告白的那一天晚上开始就有不太寻常的气氛,迹部景吾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是却只能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吞噬掉了她脸上的笑容。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巧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不厌恶他,却开始抗拒他的接近。
每次迹部景吾试图接近,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变脸。
像这次这样。
……
巧巧站在洗漱池边,镜子里眼睛有些红,乍一看好像是因为休息不足而导致的,可是仔细看这种红并不是眼疾,而生出的红血丝,而像不小心被稀释的红色颜料染红的。
用清水洗了两三遍都是徒劳,想来也没什么用,这又不是真的染上去的颜料,洗洗就能洗没了。
这些日子,巧巧不是没有感觉到迹部景吾的沮丧以及烦躁,两个人在一起本身就难免肢体接触,可是越接触内心里有什么东西就要被释放出来一样,是从前被压制的力量,可是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每次迹部景吾一靠近她,她整个人就如同染上了狂躁症状一样,只是这些情绪被她掩埋的很好,为了避免自己伤人她只能提早离开他。
大概是恢复力量的前兆。
巧巧蓦然顿住,水花顺着她光滑的皮肤向下滑,点点滴落在黑色大理石的台子上,又汇成一条细流打进她的鞋子里。
该不会是“她”要回来了吧?
不可能,巧巧掬起一捧冷水泼了泼脸,一抬起头,睫毛还被水花黏糊住,在水珠不太正常的映像里,迹部景吾的身影模模糊糊。
“站女厕门口,别人说不定以为你是变态。”
巧巧接过他递来的纸,擦掉脸上的水:“景吾,你……”
迹部景吾拉过她的手,这次她没再闪。
男声沉郁:“不想我被发现当成变态的话就快点跟我走吧。”
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巧巧犹豫了一下,发现体内那种躁动之气已然平息,便握紧了他的手。
“走吧。”
***
这几天依旧过得时好时坏,没有太大的躁动不安,体内不安分的因子随时都有可能转化成实质的威胁。力量在身体里游走,如果刚开始的时候选择放弃恢复力量或许还可以控制,但是眼下为时已晚,巧巧只能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
她想起那张信笺上写着的东西。
对方的落款姓氏她之前从未见过,大概是后世才出的什么除魔师家族,虽然并没有亲眼见到下笔的人,但是从他的字里行间可窥一斑。
圆滑中又带有锋芒。
倒是个难得的说客,如果不是现在她已经大为消减,估计对方也看不出什么。
白鸟樱招了招手:“你在想什么?”
巧巧回神:“你知道的场这个家族吗?”
“知道啊,不过在东京这边不是很有名,东京这一块都是以土御门家族为主的,其实这也是分了南北派的,就跟商业圈地一样,你有你的势力范围,我也有我的影响范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必要的时候互相帮助一下。”
白鸟樱不觉麻烦的解释,解释完之后又加上了个人评注:“其实两个家族我都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