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龟姬伺候在身侧,见她醒来,又高兴又害怕。
绮罗轻而易举的看穿了这个女人的真身是一只乌龟,她有点茫然,睡了很久,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这个动作还让龟姬以为她想吃掉她,吓得哆嗦了一下。
龟姬害怕的唇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维持着良好仪态:“您醒了。”
绮罗随便打量了她一眼。
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胸,真大。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一个是烛台切光忠,另外一个就是很久不见的侄子宿傩,只是他的眼睛似乎瞎掉了一只。
于是她开口问了:“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条龙有点尴尬的捂住眼睛,半天才闷声回答:“不小心被抢走了眼睛,我自己会想办法把眼睛夺回来。”
这件事有点尴尬,实在不好说。
绮罗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宿傩告诉绮罗,说是的场静司把她送到这里来的。
的场静司,是谁?
她并不是一个没有记忆也可以轻松过日子的人,忘掉什么东西就拼命想把它找回来。在龙宫里没住多久,又发现自己的大哥好像并没有发现她在日本海里,宿傩怕她无聊甚至还牵了条狗给她。
鹤丸舔了舔她的手心。绮罗在草滩上睁开眼睛。刚才经过的那个人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认识。
至于的场静司,他似乎没有别的图谋,但是依然教她很不舒服。
可是居然是这个人类把她捡了回来还送到龙宫,就得知恩图报,绮罗和他待了一阵子,想知道这个男人的愿望并且为他实现,可是他似乎无欲无求,据说除魔师的日子太过寂寞,希望她能多陪一阵子,这算不上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和她认识。
可是绮罗压根对他没有印象,只是这个人戴着眼罩,烛台切光忠也戴着眼罩,她的侄子还是戴着眼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世界上的中二之魂已经爆发了吗?
不过说起来这么些年过去了,宿傩都已经有了妻子,虽然是只乌龟但是至少是个女人,她好像身边一直都没什么人。
龟姬性格温和良善,而且又大气懂事,还是她告诉绮罗,宿傩的眼睛被一只公狐妖夺去。
绮罗有点吃惊,即便知道有地域差异方面的关系,但是龙被狐狸打败,这还是旷古第一次。
宿傩的眼睛被人吞下去可以百病不侵,这似乎是对方夺眼的原因。绮罗本来想帮这个侄子找回眼睛,可是一听说是数百年前就被夺走了眼睛也懒得帮忙了。眼睛都过了这么久,估计现在早就化作了石头,就算拿回来也没什么用。
而且这个傻家伙居然不去主动找他,说是只要不见海,就放过他一马。
她想告诉脾气很好的侄媳妇你的老公大概是被这只狐狸精给吸走了,谁要敢挖她的眼睛,别说尾巴,什么东西都得给他剁个稀烂。
不过这终归是别人的家务事,绮罗就算想帮晚辈出口气也得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否则剃头挑子一头热反而招人嫌弃。
况且现在连为什么在这里都没有印象,她叹了口气,感觉醒来后有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这种情况还真是很让人不舒服。
心总是感觉空落落的,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扔掉了。
狗子忽然嗷了一声,突然不受控制的扑上了一个方向,绮罗忽然想起自己还没给这只狗上牵引绳,刚想动手收拾它,这只狗已经扑上了一双修长的腿,她顺着腿往上看见一个眉目如画的男人,对方刚好也看过来。
幸村精市并没有害怕突然这只扑过来的哈士奇,毕竟这只犬种本来就是无攻击性的雪撬三傻之一,让他吃惊的是坐在草滩上的女孩。
好像就是刚才被他画进画里的人。
***
英国伦敦。
在东京待了好几年,但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温布尔顿参加比赛,就像一条鱼,到了季节点总会回潮。
发球机在不停的发球,迹部景吾迅速的把球一个个击回去,就算同时击打好几个也没有任何困难,这是一个网球选手的基本素质。
比赛迫在眉睫,这回德国队的也会过来,如果按照分队,说不定会直接和手冢国光对上。
很难得的机会,迹部景吾擦掉汗,坐在观众席上,拧开盖子喝口水,他竟然没多开心。
以前总有个人会在观众席上看他比赛,即便其他的女生为他呐喊,而她却只会坐在椅子上一包接一包的吃薯片,果冻,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零食。
两个月前的那场大火,把所有的东西都烧了一干二净,连同罪恶。
但是他没有死,连同那二十个没有意识的女生也没有死,这简直是极致的幸运,可是现场却有二十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不如说,还有一具尸体,只是在门外被火烧成了焦炭。
房间内的人都生还,只有绮罗不见了,留下地上一根红线串成的铃铛,地上全是烟和灰,迹部景吾小心的把铃铛捡起来,掸去上面的灰尘。
火灾并不是被消防队浇灭的,像这么高的楼层,而且又偏向于封闭式,因此很难熄灭里面的火,那天忽然打雷,下起了一场雨,雨大的简直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很快就浇灭了火,消防队的人也把他们这些仅存的幸存者救了出来,整个二十层以上的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没有人去说惨状,楼梯里遍布的都是尸体,焦尸。
迹部景吾记得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