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如果说明日我不走呢,你会将我怎么样?”
他没有转身,却仍像是看到了她脸上倔强的神情,就如他第一次强行占有她,旭阳死的那个夜晚她四处寻找时的神色,就如同她将他强行压在身下,她的双眼虽然猩红,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只定定的睁着眼睛看着他时的神色……
玄墨色的衣襟被胸前的血染得有些湿了,他极冷漠的开口道:“这可由不得你……”
她越是对他流露出感情,他便越不能回头,这样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才不会因着对他心存愧疚而过得不顺遂;这样即便她想起了他,也只会记得他的冷漠无情,记得他的荒诞与强迫……
他在她心里留下最好的印象,便也停留在那个潮汐涨落的琉球河畔,他带着面具将赤脚的她拥在怀里的紧张模样。
他转身跨出那门时,赭红的血顺着胳膊流下,被他伸手握在掌中,他知她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是以身形挺得笔直,脚步也丝毫不迟缓,当房门被关上,他走到回廊拐角她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时,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喷了出来。
有人上前扶住他的身形,回头看时,他走过的那条路,斑驳着布满了血线,他额间有细密的汗冒出,百里袭伸手帮他擦了一下道:“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浔炆睁眼一把将她扶着的手打掉,身子踉跄得朝后退了退,百里袭笑了一声道:“皇上您这么讨厌我,都快死了也不想再看我一眼了是吧。”
浔炆微皱着眉头,并不理她,百里袭又走近他道:“放心好了,我现在对你也没存好印象,我来是想替中椿问,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浔炆一把推开她,站起身来,踉跄的朝前走,似乎站在一旁的百里袭如空气一般,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中椿从黑暗里走出来,看着站在一旁的百里袭,用口音不纯正的京洛话道:“你心疼他?”
百里袭眼光一闪,回过头来笑靥如花:“心疼他?哈哈哈,我恨他不能立即死在我面前。”她说话的声音飘在夜空中,清脆而尖利,带着浓浓的狠意,中椿亦大笑起来道:“你嘴里的话可和你的心想得一样?”
他突然将脸凑近百里袭,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伤痕,轻声道:“女人啊,真是个奇怪的生物,由爱生恨自古以来就多,由爱而装恨的也不少啊。”中椿的眼睛里明明含着笑,却让站在他身侧的百里袭身上骤然生出一股寒意。
她并未避开他的眼神,手指在他的鼻尖轻轻一划道:“你说什么呢?”柔和而带着些撒娇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的旖旎。
夜里,那间腐臭而潮湿的暗牢里寂静无声,浔炆的手脚又重新套上了链子,身上的那件衣裳湿漉漉的不知是血还是汗,他坐在一处,微闭着眼睛,脸色煞白,看上去很虚弱,但即便如此,外面的那些人却仍近不了他的身。
刚进来的两个大夫,被他打得晕死在地上,人事不知,后面过来的人也只能站在铁链外的地方,中椿赶来的时候,地上又添了几个伤员,浔炆嘴角的血已经干涸,黑暗的空间里满是血腥味。
中椿看了看地上的人,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浔炆,你不要太过分……”
浔炆抬眼看了中椿一眼,似是没了力气,他竟一点也没有反抗,而是咧嘴一笑道:“明日准备一辆马车,将宁儿送出去。”
中椿一把松开了他,他仍靠在墙边,呼吸有些粗重,中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将她送出去,有什么好处?万一你反悔,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浔炆将头偏在一边,淡淡道:“难道你还有其他让我松口的办法,你知道我惯来不怕死。”
中椿的手在黑暗中握紧,浔炆说这话,他一点都不怀疑,这家伙在琉球便不拿命当回事,又兼之他身手很好,他们经常是群起也讨不到一点好处,平日若是单独遇见他,还要下意识的避一避,虽然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着实佩服他的硬气。
他清了清嗓子道:“好,我答应你,最后一次。”中椿想着,这真的是他唯一的软肋了,他若不放了那女人,浔炆定然要与他死耗到底,现在这京洛朝堂已经慢慢有些躁动,而发往琉球的兵却仍在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 致评论里某个章章都过来乱喷的喷子,请你不要在出现在我的文下。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对着电脑想码子却憋屈的一直集中不了精神,然后我过去默默的删了她的一条评论,心里却更加乱糟糟的,所以才写下了这些话。
首先我先得承认,我删评不对,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对于她曾经评论的所有事,关于文,关于她对文各种不满意的看法,我都认真回复过,我认为只要我耐心的解释了,她就会将心比心的也对我,对我的文慢慢地抱有善意,但是这只是我的痴想,你越解释,她就越觉得自己有存在感,然后就越一发不可收拾的表现自己的存在感,所以我决定不再这么畏畏缩缩。
我知道于你们而言,甚至就我自己来说,我是个尚未成型的,能力极其有限的作者,对于我的第一篇文,文里的人物,肯定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缺陷,你们耐心的建议,还有各种鼓励,我都有看到,我也在努力码子,学习着让自己变得更好。对于小可爱们的评论,我每个都有回,也承认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