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啊,讨厌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他说话是难听,但他对你很上心啊。会不会对你说话最难听啊?”
惠树阮拧开一瓶水:“我告诉你,顾远伐和我一个班的,但他基本上独来独往。有的男生看不惯他,但有的并不讨厌他。他待人还算好,其实我认识好几个女孩子都偷偷暗恋他。”
“他有什么好暗恋的!”
“咦,你别这样啊,他帅啊。长的可不错了。”
“诶,是吗?”陆续予皱起眉,努力的在大脑里翻找了一下,“我下次注意一下。”
“顾远伐口不对心,你不要被他骗了。上次有女生请他帮忙,他都没高兴理,后来还是帮她把东西拿过来了。”
陆续予轻轻的嗯了一声,脑海中浮现出他闪着蓝色火焰的黑眼睛,他笑起来轻蔑又不可一世的嘴唇,他递给她伞时眼中一闪而过的莫名情绪,他低头安静凝视着她的眼神。
以及,上次在教室看到他,他眼中极力压抑的杀机。
“你是来看谁的?”惠树阮喝完水,开始慢慢的拧紧瓶盖,陆续予轻轻偏过头道:“篮球社社长。”
“哦,他啊?你又要谈恋爱了?”
“打发时间。”
惠树阮撑起下巴吃吃的笑起来:“陆续予,有时候真羡慕你。无所顾忌的还不会受伤。”
“就是无所谓啊,活着何不让自己快乐一点,不想管的事就不要管,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做,自己何苦为难自己,苦苦相逼,不累?”
“你最有道理。”
——
对局终于结束,惠树阮坐到前面一排去给付崖送水。陆续予看到有女生等在前面要给付崖水,付崖就是笑了一下,礼貌道谢而后越过她坐到惠树阮身边,顺其自然的揽住她。
陆续予瞄准社长,等他走到台阶上,一路走上来。当走到她身边时,她调整了一个绝佳角度,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身后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像黏着剂一样硬生生的把她脸上的笑容黏凝固了。
“哟,你喜欢这样的?”
☆、调戏
黑色高领毛衣宽宽散散的笼住他高大的身形,他抬手摘掉头上藏青色的线帽,细而黑的发丝便落了几缕,散在他眉间眼前,他低眸扬唇,声色戏谑,又哑沉。
“陆续予?”
他叫她。
“喂陆续予,你都不回头看看我?”
陆续予都不想回头,篮球社社长路过她身边,带着好奇的目光瞧了瞧她,接着走上台阶,和顾远伐碰了碰拳,爽朗道:“兄弟,今早谢谢你了。”
他有礼貌的点头,社长从椅子上拿起衣服便出去了。陆续予坐在位置上干生气,她觉得耳朵都嗡嗡作响。
“你真不回头啊?”
他站在高处,一派位居高处的上位者气势。陆续予权当没听见,低头流连于手机,于是几秒后,一股热气暧昧的呵在她耳边,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十分性感,每一分哑下去的音节都刻着难以言喻的蚀骨销魂。
“你真不看看我啊,嗯?”
一字一字,撩的人心肝都颤,陆续予的身体反应极度诚实,她慌忙捂住红熟了的耳朵,往隔壁挪了一个座位。
在她还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她感觉到身旁的座位传来轻微震动,他坐到她旁边,抱着胳膊,眯着一双眼,挑着一侧唇角,微微倾斜过身子,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啧!你!”陆续予依旧捂住耳朵,侧过脸对他怒目而视。
他撇撇嘴,学着她一脸苦相对她:“嗯?我?”
她翻了翻眼睛不再看他,他便“嗤”的一声笑出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凑近看她:“你捂耳朵干什么?”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所以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便替她说了,还捏起嗓子学她:“因为我耳朵红了呀。”
陆续予恼羞成怒,放下手将一双眼睛瞪圆了,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快,就死盯着他瞧:“我没有!”
顾远伐对上她的视线,黑眼睛里有戏谑有嘲讽:“真红了,没想到陆续予也有害羞的时候。”
“害羞?我怎么会害羞!”她扬起眉,说话的口气冲人极了:“我害个几……”
脏话爆到一半被她自己硬生生的截断,她干干的张了两下嘴,看到顾远伐一直波澜不惊的黑眼睛,仿佛等待着她每一个出丑的时机。顾远伐静静看她,忍住笑意道:“害个几?怎么?说下去,话不说完不英雄。”
她还是忍下去了。她别过脸,冷漠道:“我不会害羞,毕竟我脸皮厚到连两个□□的轰不穿。”
他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等待几秒,趁陆续予分心又幽幽的凑近了去。陆续予有了之前的心理阴影,这次被突然袭击,又是嗲了毛的挪了一个位置。
顾远伐笑了,翘起腿看她:“某人不是自诩脸皮厚到连两个□□都轰不穿?”
“你这是无耻的偷袭好吗,我这也是自然的生理反应,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我从懦夫变成无耻了?自然的生理反应?陆续予,我发现你每次都有各种各样滑稽的理由。”
硝烟味散了开来,陆续予因他打扰她追社长已经心情极差。她握紧了手机,抬眸扫他一眼,终于注意到他嘴角一块青紫淤青。
“你嘴怎么了?”
“今早帮你喜欢的那个小哥挡了一拳。”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被打不是我的特权嘛?你不是也习惯我被人揍么?挡一拳又如何,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