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越喝完粥,漱了漱口,继续去床上瘫着。他把被子展开,睡在一边,再滴溜溜地打个滚,把自己从头到脚,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跟具木乃伊似的。
崇九问:“不去再做其他事了吗?”
“比如?”祈越探出个脑袋来,懒洋洋地问。
崇九说:“蝎子j-i,ng还没对付呢。”
“打什么蝎子j-i,ng啊。”祈越说,“是床不舒服,是酒不好喝,还是女儿国的御膳不好吃?”
“那,要去查查如意真仙的事吗?”崇九问,“他一个天庭神仙,占了落胎泉,向凡人收钱,这事不合规矩,肯定有些蹊跷。”
“算了吧。”祈越又把脑袋钻回被子里,说,“我要睡一会儿,吃中午饭前不用叫我。”
“但你刚睡醒。”崇九说,“睡太多了不好。”
祈越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坐月子,坐月子!”
崇九无话可说。他便也脱了鞋,除了外袍,跳上床榻。
崇九一推裹成只大茧的祈越,便将他从被子里释放出来。
“干嘛?”祈越揪着被子问。
“我也想躺。”崇九道,抱着祈越一滚,一齐裹进被子里。
祈越被紧紧地搂住,有点不太舒服,他动了两下,却没有挣开。
算了,爱抱就抱吧,祈越也就懒得再理,自顾自地闭上眼睛。
他一合眼,便起了睡意,刚准备入梦,又突然一惊,睁开眼睛叫道:“我的蛋!”
崇九紧紧搂着他,就有点心猿意马。闻言,便伸手朝祈越下\身摸了一把,还用一根指头戳了戳:“在这呢,怎么了?”
祈越大怒,一把掀开被子,一膝盖顶在崇九小腹,将他踢到床边。再一脚揣出,崇九在半空中划成一道弧线,重重地跌在了门边。
“出去,关门,别给我进来。”祈越恶狠狠地说完,抱起自己的龙蛋,又缩回被子里。
这点小打小闹,对于身为大妖的崇九,当然算不上什么,就像两个小拳头轻轻捶了一下。他从地毯上爬起来,拍拍衣服,又鼓起勇气爬上了床。
祈越白他一眼,转个身,背对着他。
崇九又试探着,打开被子钻了进去。见祈越没再反对,心里一喜,轻轻地从身后搂住了对方。但他也不敢再乱动手动脚,规规矩矩地抱着,用脸颊蹭蹭对方身后乌润飘逸的头发。
“睡吧。”崇九轻声说。
祈越有点犯愁,唉,该怎么办啊!他也摸不清自己对崇九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不讨厌这个人,也不讨厌他的触碰甚至亲吻,自己也确实想和崇九继续在一起。
但是这算不算爱呢?祈越以前可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同性恋,他初中时还暗恋过隔壁班的班花呢。
莫非是一直没真正发现自己的性向?还是自己是双?
祈越纠结片刻,又摇了摇头,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是觉不好睡,还是梦不好做?
……
祈越睡下,做了个好梦。
然后,便到午饭时才起。
他懒洋洋地吃完,又继续躺回床上。
“还睡啊?”崇九问。
“不然呢?”祈越说,“也没其他事可做,还不如在床上躺着舒服。”
崇九差点就想说:要不,我们来床上做点其他事?比如,亲一亲?
但他怕开口说了,祈越就真不让自己再上床了。于是,他又上床,搂住祈越。
刚才是从背后抱的,现在是从正面抱。崇九想着,一边低头看祈越的睡颜。
睫毛好长,好想亲一下。脸好白,好想亲一下。鼻头小巧俊俏,也好想亲一下。
但崇九怕惊醒了祈越,也只敢用眼睛看,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动作。他一遍一遍地看着,从对方的额头望向下颌,又从下颌望回额头,视线逐寸逐寸,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日头从正中缓缓下沉,崇九静静地看着怀中这人,却觉得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够。
崇九正在不知用视线描摹着第几遍,突然,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压。
崇九搂紧了祈越,一跃起身,将他护在身后,谨慎地问:“谁?”
祈越抱着龙蛋,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揉揉眼睛,小声问:“怎么了?”
屋外一个女人边笑边道:“是我。”
声音轻盈,飘扬,说话跟唱歌似的,语气里是一股抑制不住的欣喜。
“我是谁?”祈越下意识地问,话一出口,又赶忙说,“不对,是你是谁。”
屋外那人奇道:“咦?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祈越仔细一想,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似乎听过,但又想不起来。
听这语气,屋外这人和祈越很是熟稔,崇九心里不免不快,他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冷冷地问:“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
“观音!”屋外那人说,“我不方便进你们男人闺房,你们俩快给我出来!”
祈越和崇九一惊。
好吧,这声音,确实有点像观音,但语气完全不像。
以前,观音说话是很正儿八经,跟唐僧差不多的,语气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说话不急不慢,一听就很有菩萨风范。
而现在,观音讲话边说边笑,抑制不住的一股子欣喜味儿,实在是让两人没听出来。
两人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跳下床,打开房门。
观音一袭白衣,踩着莲花,脸上笑盈盈的,手上捧了一只白色的玉盘,盘里浅浅一点水,上面飘着几根杨柳枝。
很像饭店里端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