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年纪稍大些的警察再瞪他一眼,把他想辩解的话压了回去。
这两个警察的确是闲着没事四处查事儿呢,查到这家宾馆看登记表,随口询问前台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新来的保洁大叔多说了两句,这俩警察就查过来了……
“既然是误会那我可以休息了吗?这大晚上的。”顾云深黑着脸。
两个警察大步往外走,跟在后面的保洁大叔抓了抓脸,狐疑地转过头又打量了一遍室内,最后视线落在顾云深臭着的脸上时,保洁大叔愣住了。
那个声音……该不会是他发出来的吧?
再看一眼凌乱的雪白大床,还有床上的那两束红玫瑰。保洁大叔再看顾云深的眼神就有些惋惜了。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人高马大仪表堂堂又帅气又斯文,兴趣爱好咋这么一言难尽呢……
顾云深被保洁大叔盯得浑身发毛,他不悦地回看了他一眼,保洁大叔立刻转过头,摇摇头,长吁短叹地走出去。
遗憾啊!多好的小伙子啊!他父母要是知道了多伤心啊!
·
顾云深手握拳,敲了敲额头,头疼。
他将门锁上,大步走向床头小桌。
床头小桌上是一个廉价的青花瓷花瓶,原本里面插着两支假玫瑰,此时那两支假玫瑰已经扔到了床上。
尤小米蜷缩着蹲在花瓶里面。顾云深从上面往下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她那一对透明的羽翼。尤小米蹲在花瓶底部角落,一侧的肩膀贴在花瓶上,抱着膝,耷拉着小脑袋,漆黑柔顺的长发早就被汗水打湿,略凌乱的披在她身前和后背。她身上虽然裹了几层纸巾,可是因为背后的那对翅膀的缘故,连匆忙裹着的纸巾也是乱糟糟的,只是胡乱遮了身上主要部位罢了。
瞧着可怜兮兮的。
“他们都走了,可以出来了。”顾云深想伸手探进花瓶把尤小米拉出来,却发现这个花瓶的脖子有点细,他的手虽然能伸进去,但是捏着尤小米却不好出来。
犹豫了一瞬,顾云深慢慢把花瓶放倒,让尤小米自己爬出来。毕竟她现在的状态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的。顾云深担心她在花瓶里突然变大啊!这花瓶可不是她身上的衣服,衣服被撑破了只不过是走光,这花瓶要是被撑破了,是会划伤她的。
尤小米从花瓶里爬出来,立刻双手抱住胸口的纸巾。身后的羽翼像是感觉到她心里的紧张,跟着轻轻颤动着。她偏过头,望着自己的翅膀,皱起的眉头里是茫然,也是抵触。后背还是有些疼,火辣辣的。可是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疼了,她身上也不烫了。
“小米?”
顾云深第三次喊她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来,怔怔望着顾云深,“啊?”了一声。
“我在问你,有没有好受一点。”顾云深双手搭在膝上,弯下腰来望着尤小米。
尤小米望着顾云深的眼睛,看见他的眼下一片青色,带着疲惫。尤小米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歉:“又……连累学长啦……”
顾云深像以前那样朝尤小米伸出手。尤小米没有犹豫地踩在他的手掌,在他的手掌慢慢坐下来。背后的羽翼碰到顾云深的手掌,有些不习惯地扇动了两下。柔软的羽翼划过顾云深的掌心,带起一阵酥酥麻麻。
顾云深的掌心痒了一瞬,他立刻收起心思,捧着尤小米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说:“折腾了半夜,你也累了,睡吧。我给你盯着。”
尤小米微微屈膝侧躺着——自从有了这双翅膀,她就再也没仰躺过了。
她将软腮贴在床上,侧着脸望着顾云深。望着望着……她忽然扭过头,把脸朝向另一侧不再去看顾云深。
那段痛苦的时间,她的意识的确是模糊的,可是如今清醒了,之前迷糊中两个人所做的事情所说过话便一浪一浪地拍过来。
许久之后,尤小米慢慢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
不仅光溜溜被看光了,自己还紧紧抱着学长往他身上蹭不撒手诶……
好丢脸!
嗨呀,学长是不是发现她身材没那么好了?嗨呀嗨呀,好气呀!
“小米,是不是又难受了?”顾云深用胳膊支起上半身,望向尤小米的脸色。
尤小米在心里小声哼唧了一声,她背上的羽翼像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情似的,轻轻扇动了两下,整个罩下来,把尤小米的上半身罩在里面。
没有地缝,但是她的翅膀帮我弄出了个“地缝”遮脸。
顾云深一怔,情不自禁地用手抚过尤小米的透明翅膀,软软的翅膀有一种很奇妙的触觉。
“学长!”尤小米脸色绯红,两片翅膀抗拒地颤了颤,躲避顾云深的手掌。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双翅膀敏感得可怕。顾云深摸着她翅膀的感觉,就像被袭胸了一样,甚至比胸部更敏感……
顾云深轻咳了一声,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对劲。
“那个……早点睡。”顾云深拿起一旁的枕巾,小心翼翼地盖在尤小米的身上。之所以是小心翼翼是因为顾云深面对尤小米的这双翅膀,有点不知所措,总怕压着她的翅膀。
顾云深躺在一旁,合着眼很快就睡着了。折腾了一大天又加上大半个晚上,实在是累得慌。
尤小米却睡不着。
静静的夜里,她悄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后背的一对透明羽翼轻轻扇动着。
原先不过担忧变小的自己不会再长高成原来的样子,而如今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