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道:“荒唐,这汤汤水水要是这么灵验,还要那安神药做什么。先请太医来瞧瞧,别什么事情都要拜神拜佛。”说着就叫方嬷嬷查人去请太医。
茗荷退下,回了墨竹院:“小姐,夫人叫先请太医。”
花如雪早就料到还是这样:“那就先请太医把把脉。”
不一会儿,太医就来了,为花如雪把完脉,开了些安神补气的药,叫日日吃着。
送走太医,花如雪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往花夫人院中去。
花夫人免不了又问一遍她噩梦的事情:“太医开了药,你就好好吃着,平日无事,也该四处走动走动。”
花如雪的回答与茗荷也差不多:“日头大得很,雪儿不想出门。”
正巧就有永定侯府家的帖子送进来,说是肖老太君明日摆八十的寿宴。那帖子上说得极是客气,请各府赏脸,但是谁不知道,以肖老太君的尊贵,只怕几位王爷也要去的。
花夫人道:“明日你可得好好打扮打扮,不能再像上回那样,穿得不伦不类。”
花如雪知道花夫人心思,正是为了那可能会去的几位王爷:“上回穿得不伦不类,还叫白二夫人惦记上了呢,娘亲有何好担心的。”
花夫人笑着要掐她嘴:“女儿家说出这样的话,害不害臊?”
花如雪捂着脸躲到一旁:“雪儿自然晓得,白二夫人看上的是父亲在朝中势力。”
花夫人敛了笑,正色道:“娘与你说过多少回了,这样的话,不得乱说。”
花如雪抓着花夫人衣角,小声认错:“是,娘,雪儿知错了。”
这样的话,虽是不许乱说,但是真听了,花夫人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就是花丞相的势力,连永安侯府都是忌惮巴结:“多少人在你爹背后看着,寻你爹的错处,越是爬得高,越是危险,所以,咱们家,无论何时何地,说话做事都要仔细。”
花如雪点点头:“知道了。”
花夫人见花如雪认错态度还算良好,也不多教训她:“回去吧,肖老太君的寿宴,可得好好准备。”
花如雪依言退下,走到门口,又折回去:“娘,女儿一会儿想到苏府去看幼向。”
这个花夫人自然是不反对的:“去吧,早些回来。”
回到墨竹院,花如雪立即叫来茗荷三个:“茗荷可还记得幼向衣裳尺寸。”
茗荷道:“记得的,幼向姑娘身量和小姐相差不大。”
花如雪点头,吩咐她到衣柜里取出一件白玉兰散花仙裙:“你与英蓉一道,照幼向的尺码改一改,要快。”又吩咐芳萝去首饰盒里寻几件相配的首饰。
三人虽不知为何,但见花如雪这般着急,也不多问,立时去办。
苏幼向今年生辰时,花如雪送的是一套衣裙,所幸茗荷记下了尺码,与花如雪大体是一样的,改起来并不费劲,不多时,便改完了。芳萝也选好了首饰,给花如雪一一过目后,收好。
带着衣裳和首饰,花如雪去了苏府,由苏府下人引着,直接进了苏幼向的院子,因她从前就一直这样,苏家下人也见怪不怪。
苏幼向接过衣裙首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年不过节的,你送我这些东西做什么?”
花如雪道:“明日肖老太君寿宴,你不会还不知道吧?这衣裙是我特意送来助你的,听说明日连几位王爷也会到场,先前你不是已经得了德妃娘娘赏识吗,这次若是能遇见宁王殿下,入了殿下的眼,还怕不能嫁进宁王府?到时苏夫人就不能在你婚事上动心思了。”
苏幼向略一思索,也觉有理,便收下了衣裳。
两人又叙了几句,花如雪以天热为由,告辞了。
马车上,茗荷不解:“小姐给苏小姐的衣裙,她真的能穿去吗,奴婢担心苏大小姐和苏三小姐。”
花如雪道:“放心吧,幼向是有手段的。”
马车没有向花府去,而是驶向了城外,花如雪晓得自己不得安眠的缘由,不是吃药能吃好的,所以向花夫人提出去苏府,不单单是为了送衣裙。
跪在菩萨面前,花如雪还是在问那个问题,上天允她重生的用意。
菩萨也没有回答她。
她起身准备回去,另一个蒲团上有一人也站起身来:“三妹妹方才求的什么?”
花如雪一看,原是白元修,不想与他多做纠缠,随口编了一句:“姻缘。”
白元修笑道:“还以为三妹妹是求菩萨保佑,那荷花没白摘呢。”
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花如雪径直向外走去,白元修果然跟来。她低声向身后人道:“帮我个忙,我就不计较你轻薄我的事情。”
白元修弯起嘴角:“哦,我何时轻薄过三妹妹?”
花如雪也懒得提醒他,泽芝湖划船一事,单枪直入:“帮我救一个人,她叫琉璃。”
☆、寿宴
这一日,花如雪早早地起来,找了一身不出错不出挑的衣裙穿上,仔细描了现下京中流行的妆容,吃过早饭,就往花夫人的院子里去请安。
白淑荣这几日勤快得很,不论花如雪何时过来,都能遇到她在伺候,即便花夫人的脸色十分不好,即便整个院子的人看了花夫人的脸色,都在刁难她。
这样的精神,倒是叫她十分佩服,不自觉就会想起苏幼向。
花如雪走进去,先是向花夫人请安,又向白淑荣问礼。琉璃一事还没有后续发展,她犯不着也跟着众人为难白淑荣。
花夫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