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整个人很沉闷。
我捏紧了黑滑的安全带,问道:“她是谁?”
阿恒启动汽车预热,看着车前窗说:“尤安歌。”
“尤安歌是谁?”我又问。
他毫不躲闪地凝视着我,坦诚相待,“一个纠缠不休的前女友。”
我噢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倒退的物体,也看见了孤零零窝在墙角里的尤安歌,她一直、一直盯着我们的车,像个假人一般毫无生机。
回到家中,我将自己关在厕所里用毛线织着金毛玩偶。
阿恒想养金毛却没有空,所以我做了这个小玩偶。
我的玩偶织了很久,拆了织,织了拆,好不容易才像样了一点,我几乎都藏在铜雀门偷偷织,现在快要完工了,我也就将小金毛揣在包里带了回来。
笃笃笃...
阿恒边敲厕所的门边问:“你在厕所里呆一个小时了。”
“我便秘了。”我害臊地扯了个谎。
“是吗?”他怀疑。
“是!”
模糊的影子消失在玻璃门之前,阿恒似是解释一般地说:“尤安歌是过去式。”
“嗯!”我专心致志地织玩偶,过了半个小时才彻底完工。
我将玩偶放在背后,单手打开门,发现阿恒愁慵地靠在墙边抽烟,好像是在等我,他瞟我一眼,掐断了烟头,也从容地挥走了我面前的烟雾。
“以后别在室内抽烟了,行么?不好闻。”我与他商量。
“好。”阿恒的半截烟精准地被扔进了厕所垃圾桶里,“你真在上厕所?”
“不告诉你。”我命令他,“你现在闭上眼睛,我说时间到,你才能睁开。”
阿恒迟疑地闭目,我将他领到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再把金毛玩偶放到他面前,欢快地喊:“时间到!”
他睁眼睁得特别快,第一瞬的表情有点迷茫,他双手接过丑丑的小金毛,嘴边的酒窝浅浅浮现,眼中笑意浓重,“你织的?”
我忙不迭地点头,跪在沙发上搂着他的脖子,“废话,卖的能有这么丑?”
阿恒转头,与我蜻蜓点水一吻,他言语朴素地夸赞,“丑乖丑乖的,耐看。”
他把双手背到后面勒紧我的腿,迅速将我从沙发上背了起来,他痞笑道:“既然你送了我小礼物,我也该礼尚往来。”
“送什么?”我很期待。
他的笑意更深了,耐人寻味道:“送一场爱。”
一场爱??我脑中打满了问号。
阿恒背着我往卧室而去,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小心地将我丢在床上,满眼都是春意,他抽皮带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缩起脑袋,稍微抬手挡了一下头。
我的反应阿恒尽收眼底,他凝了一会儿,转过去把皮带扔出了房间。
阿恒缓慢地上床压着我,他坏坏地唱着邪恶的童谣,嗓子有着魅人的磁性,“小兔子乖乖,把腿掰开,屁股抬抬,叔叔要进来。”
我羞红了脸,推了他的肩膀几下,笑骂道:“不正经!”
阿恒和我的笑声淹没在吻中,他一吻起人来更不正经,不管我躲到哪里,他都能将我摁住,尝多了鲜血的野兽愈发贪吃,我快招架不住了。
阿恒长了一张性冷淡的脸,床上功夫却势如猛虎。
躺下来休息,他始终搂着我,我的脸贴在他胸膛上被烫得仿佛快发烧,我擦了擦他皮肤上的薄汗,继续枕着他的胳膊睡。
我的动作使阿恒发笑。
闭了一会儿眼,我对阿恒说:“我不喜欢苜蓿这个名字,你帮我重新改一个吧。”
“为什么不喜欢?”
我落寞道:“我爸说苜蓿是野草,又下贱又野生。”
阿恒那骨节分明的热手抚着我的脸颊,动作缱绻,他语气平缓道:“笨,你爸说你就信?我记得苜蓿俗称三叶草,有幸运的意思。”
“真的?”
他低嗯一声,轻拍着我的背,又说:“你不是你爸的苜蓿,而是我的幸运草。”
“这么解释的话,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在他略有胡茬的下巴上一连亲了好几口。
阿恒表示很痒,他要报复回来,于是用下巴故意扎我的额头、鼻子和脸侧,有一点刺人,有一点痒。我们打闹了一会儿,分别洗澡,再相拥而睡。
不管在清醒间,还是在睡梦里,温情始终淡淡萦绕着彼此。
次日,暖阳透过窗帘缝晃了一下我的眼睛,我打着哈欠坐起来,空荡荡的大床被褥杂乱,身旁无人。
门缝里隐约传来做饭的声音,阿恒总是比我先起床,他凌晨有时也会起夜,我意识里模模糊糊的记得一点。
我半睁着眼在衣柜里翻衣服穿,无意间注意到阿恒原先放皮带的地方已空空如也,因为他的衣物都归纳得整齐,一眼就能看清。
我诧异的同时,在柜子里到处找他的皮带,那些皮带凭空消失了。
后来的日子里,他再也没穿过需要皮带的裤子。
而我,每个月都会做一样手工小礼物送给他,送他之前,必定要让他闭眼,在我说了时间到之后,他就会自觉睁眼。
我的每样礼物,阿恒都收藏在一个框子里,他说过一句话,存起来留给孩子。
但是他与我滚床单时,会采取避孕措施。
我因此问,什么时候要孩子?
阿恒摸着我的头,说了一段话。他语重心长地说,苜蓿,你现在就是个孩子,十七岁的少女,思想上的孩子,我也是物质上的孩子,等我们不是孩子了,再要......
☆、人既出生,有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