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顾女士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去把他们都喊下来吃饭吧。”
商敖冽走出房门的时候,在走廊上与斜对面的贺青淳不期而遇。两人同时笑着致意,便打算一块下楼。
商敖冽看见她手腕上那串粉色的水晶手链,心中泛起一股很久都不曾有过的愧疚,那滋味并不太好受。他当即就说,“昨天那话,是情况所迫,逼不得已。”
无法从此划清界限,因他尚有“责任”在身。
贺青淳拍了下他的胳膊,“行了,还用得着解释么?我还不了解你,稳定军心才重要,商教授,你前途漫漫呐。”
商敖冽嘴上的笑还没来得及褪下,就已迎上夏雅错愕的小脸,她显然是已误会了他的意思。
“我来……喊你们下去的……”
夏雅语气僵硬地说完,胸口像被人炸开了一个洞。
她揪住胸前的衣领一路跑下楼梯,心脏咚咚咚的直跳个不停,脑袋瓜都像被灌满了沉甸甸的浆糊。
往往,人们都喜欢把一些事实埋起来,然后自己编造一个谎言,骗着所有的人,慢慢的连自己都会以为那是真的。
可那男人却要比谁都清醒,他可以在商母面前撑足戏份,骗过了大家,甚至骗过了她,他让夏雅险些就以为,他们彼此之间那些燃起的火花都是真的。可惜曾经与他互相了解,互相扶持,甚至……互相依存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太聪明的男人果真不省事,凭她的这点道行根本罩不住。
夏雅想,难怪有人会说,爱情不能自己,思念不能自理,结果不能自取,幸福不能自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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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眨眼过去,商敖冽便带着夏雅回到西泠市,稍微收拾了行李他又准备动身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会议。
临走前,夏雅正坐在沙发上看韩剧吃薯片,也不知她是不是真将注意力放在电视机那儿,商敖冽与她扯来扯去无非也就是“房门锁好记得按时吃饭出门要检查煤气”之类的琐碎小事,见她面无表情敷衍着也没打算送他出门,他只好拖着箱子独自走了。
日子一下子又猛然变得空闲,夏雅整天想找地方出去腐败。于是某天晚上,冷旸在酒吧看着身旁郁郁寡欢的小女人,忍不住问,“他对你不好?”
夏雅摇头说,“他除了忙还是忙,既要忙事业又要忙家庭,既要应付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又要抽空与他的红颜知己把酒言欢……我都替他觉着累。”
夏雅心知,不该拿这两人去做比较,可是现在想来,如冷旸这般有事说事爱恨分明的男人也挺可爱。至少,他会一有假期就飞大半个地球来见她,会听她发牢骚,埋怨各种无厘头的小细节。
只不过她自认也不是受虐狂,被压在地板上强吻这种事若不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做,还是会让人反感的。
两人插科打诨直至半夜,夏雅眼看时间不早就说撤了,冷旸尽职将她送至楼下,她在电梯口向他道晚安。
男人却没有急着回应,而是突然走过来,将胳膊靠在墙上,定定地望着她。
“你今晚喝了酒,要不要我送你上去?”他身上有股参军时留下的傲气,说话带着不容别人质疑的霸道。
夏雅酒品不算太差,她抿唇摇了摇头,眸光带水。那漂亮的脸蛋被夜风一吹,泛起层层殷红,她笑着说,“没事儿,一个人坐电梯已经习惯了。”
冷旸舍不得,动作轻柔地靠过去搂住她,只觉着那楚腰不足盈怀,惹人心荡神怡。“我只有这么一颗心,你看着伤吧。”
夏雅微怔,回过神后她忙说,“你又来了!松手!”
冷旸满不在乎,“别急,你瞧是谁来了……哥这是在替你报仇呢。”他快速在她耳边喃喃了几句话,这才佯装亲昵地松开她。
身后,商敖冽一手搁着他的外套,脚边放着他的那只商务型行李箱。他神色如常,瞧不出有何异样。
夏雅张了张嘴,小声问了句挺失策的话,“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商敖冽推了推那夹在挺直鼻梁上的眼镜,朝她示意,“我刚下飞机,家里有吃的没?”
冷旸忽然吹了声口哨,打断他们的小别胜新婚。商敖冽回头看他,稍一点头视作打招呼。
冷旸却没想同他客气,直截了当的开口了。“她怕坐电梯,有时夜里宁可一个人爬二十八层爬上去。她也讨厌鞭炮声,哦……还有打雷,晚上肯定会睡不踏实。商教授,你到底晓不晓得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的又是什么?”
冷旸不会真等对方回答,他暧昧地看了夏雅一眼,笑说:“小雅,我会等你的。也别忘了我今天教你的……”
☆、十七、婚久必合(一)
夏雅耸拉着脑袋,她今晚似乎是有点出格了,可另一方面又有些幸灾乐祸,也不知商敖冽会如何反应。谁知对方只是一如既往,淡笑说,“回家了。”末了,又加上一句关心胜过责备的,“以后不要喝这么醉。”
夏雅辩驳,“你管我……我我有心事!”
商敖冽问,“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心事。”
夏雅心说,让我闹心的事多着去了!比如你和贺青淳究竟有何勾当,难不成她早知道这场婚姻只是一个骗局?
从电梯里出来,商敖冽回头看了一眼停靠的字数为“28”,他用手掩嘴,似乎若有所思。夏雅掏出钥匙问他,“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就回来了?”
商敖冽从她身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