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身后的士兵命令道:“盾阵上前!给老子冲!”
因两度攻城不得反倒损失巨大,士兵们对韩璋的命令产生了犹豫,见此情形,韩璋恼得咬牙切齿,正要大骂,却见城楼上萧越雄声如洪钟:“吾儿韩璋,老子敞开大门等你进,你怎么这般怯懦?是惧怕老子的威名还是惧怕老子的守械?莫不是所谓百战百胜的名号徒有虚名吧?义苍群犬!都来让老子看看,你们是愿意与人一般死,还是与狗一般活!”
“姓萧的休要猖狂!不斩了你,老子誓不归国!”韩璋盛怒之下调转马头,对身后士兵训斥道:“皇上早已下了死令,不破奉枭不许归国,若是你们胆怯,现在便可逃回义苍帝国。横竖都是死,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是更愿意因做烈士而死,还是更愿意因做逃兵而死!”
看着城下义苍军再次冲锋,萧越雄叹道:“义苍军士兵的性命竟如此不值一提,韩璋这厮是将他们当做棋子来用了吗……”
☆、战神陨落
于顺泰城大殿之中,捷报连连,久久不见开怀的徐轼此刻再度笑出声来:“呵呵……如此看来,这昭焰帝国的城也并非如那传说般无懈可击,只要假以时日,血洗烈煌城又有何难。”
然而跪在下面的传信兵似乎很喜欢泼徐轼冷水,见他喜笑颜开,随即又呈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军情:“皇上,据近日来报,由南部边陲突然出现大量不明来犯,数量奇多,预估可有数万。这群来敌有的身着甲胄,有的身着布衣,有的甚至赤膊上阵。他们所到之处皆大举‘斩霍羽抚英雌’之大旗,趁我义苍此刻兵力不足之隙,一路沿边境北上,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徐轼听罢大为震撼,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道:“这群贱民缘何如此拥戴一介女辈,杨婉轩的声威竟有如此之高?”随即他转头问向霍凌:“此刻萦州太守那里是否依旧手握重兵?”
霍凌应了一声回道:“是的皇上,萦州并未重点参与远征,因此萦州此刻仍驻有五万大军。”
徐轼想了想后一摆手道:“罢了,传令恐怕已经来不及,量他们那群乌合之众也冲不破萦州的铁壁,便由他们去吧。”
“可……可据小的听闻……此刻萦州已经……”传信兵吞吞吐吐,似乎仍有什么令人紧张的消息。徐轼见此不免心中一紧,急忙追问:“萦州此刻到底如何了?!”
传信兵低头正色道:“小的听闻,因霍羽将军将异国公主侮辱至死,不久之后萦州便出现若有若无的谋反之象,在太守的追查并追究之下,数名女子被斩。随后不至半月,萦州便出现了大规模谋反,滋事者多半为女性,并且响应之声愈发壮大,甚至令部分男性也加入其中,最终彻底演变为规模性起义。此次暴动令萦州损失惨重,此刻,萦州的兵力恐怕早已损失过半。”
徐轼颓然倚在龙椅之上,口中呢喃着骂道:“朕早已看出,女人这般物件,终究与祸水无异,起初因朕心生善念,并没有将病枝连根拔起,如今看来……当初的病枝已然成为了足以灭郡的参天瘟木。不拔此根……朕永不得安宁!”
一旁的霍羽听到此言,对徐轼劝道:“皇上,此刻义苍帝国境内正属兵力空虚之时,萦州本属定烁江以东,因我们的远征军兵源均取自江东,此刻萦州附近已鲜有强大的增援。若再节外生枝惹得这群雌兽发狂,后果不堪设想啊。不如先安抚之,待其气焰全消之时再将其覆灭。”
徐轼心有不甘,对霍凌反问道:“难道朕不可命江西大军渡江增援?”
霍凌闻言忙摆手劝阻道:“皇上,万万不可,定烁江以西均为我义苍帝国主力,与江西大军比起来,江东的军力有如偏师,不堪一击。此刻我们正在全力远征,于境内保存全部主力乃明智之选,否则一旦昭焰帝国发起反击,我们该如何抵抗?”
徐轼低头不语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抬头道:“也罢,便依你……去替朕取来纸笔,明日朕便登抚民台,发罪己诏!”
翌日,于顺泰城抚民台之上,传来了徐轼那虚伪的声音:
“朕自建国伊始,枉度光阴二十二载。然鲜顾裙钗之心,致哀声四起,愧天怍人。此番令民心欲绝,朕本罪不容诛,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且待朕将功补过,广安裙钗,以慰民意。”
一声怒吼,一名勇士在深受重伤之际,以剑锋刺穿了义苍将领的胸膛,随即倒地身亡。众勇士成功破城后集结到一起,开始了清点战果。此时,一名勇士垂首颤抖着说道:“已奔袭至此,却仍是没有寻到公主的遗体……公主,您到底身在何处……”
“我知道……”只见远处屋内走出一名女子,对勇士信誓旦旦道:“你们说的那位公主,是否身着紫衣,足登紫靴?我知道她此刻身在何处。”
勇士见来人是一女子,上下打量一番后,想必不会有诈,遂带众人随她而去。
走进尸横遍野的城内,于衙署旁不远处,众人跟随着女子进入了冰窖,只见冰窖的角落中,满身污浊但仍显其貌的杨婉轩静静地躺在那里。带头的那位勇士跌跌撞撞地奔至杨婉轩近前,猛地跪了下去,忍不住嚎哭出声:“公主,历尽艰险,身披贼血……如今,我们总算……可以带您回家了!公主,影寰王那老贼已被您的侍从舍命刺死,如今,影寰国无主,我们真的很希望……您仍活着!”这小小的冰窖之内,充盈着无数悲鸣,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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