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不过看在阿尼甲的份儿上......算了!
通过小枝本丸的和泉守兼定,他们了解到本丸里现在情况并不好。审神者小枝自从被茗姬大人狠狠落了面子以后天天躲在天守阁里不肯出来,连靠着御守才留了口气的三日月宗近也只是被丢进修复池里自行治疗,更不用说亲自带队出阵和演练了。
她变得极其敏感脆弱,任何付丧神无心的话语和笑声都会被认作是对她的轻视与取笑,原本只是规矩森严的本丸现在逐渐滑向危险的边缘。要不是御神刀石切丸出面安抚,审神者小枝大概会神经紧绷到下令所有付丧神自行刀解。
为了重新确立作为本丸之主的威信,她也曾勉强自己走进手入室为唯一的五花太刀修复。在看到他伤口上盘踞不散的金色灵力后,安田咲再次崩溃——就是那灵力的主人让她在人前丢尽了脸面,一时间她恨不得亲手折断这振太刀!
为什么还要让她想起那种难堪!为什么这振刀当时没有碎掉!没用的废物,连主人的命令都敢敷衍,受伤难道不是活该!还有那个茗姬!逃跑的髭切和膝丸!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忌恨交加的痛苦情绪不断侵蚀着她的内心,满脑子都是别人会如何轻视自己的小枝根本没有注意到整个本丸正随着她的灵力一起逐渐变得混浊,花池和田地里的植物开始四处蔓延,而付丧神们则藏在屋子里轻易不肯露面。往日还算充满生机的本丸正慢慢变得衰败,就连狐之助也开始大面积褪下白色的绒毛......
“茗姬大人是怎样安排的?”
小枝的付丧神们躲在部屋中偷偷串联,听说那位强大的姬君要借用自家的坐标进入战场给髭切和膝丸洗白身份,他们虽然纷纷替昔日同僚高兴但并没有跳槽的念头。哪怕现在审神者越来越不近人情,但是天性中的忠诚与服从让他们无法舍弃曾经还算可圈可点的主人。
和泉守兼定带着堀川国广以远征的名义同源氏“姐妹”悄悄接头,得知计划后立刻返回本丸:“茗姬大人明天会带队进入阿津贺志山战场,从那里直接切进咱们这边的坐标......目的是扰乱空间以便于吸引检非违使出现。所以我们需要去个队伍在阿津贺志山等他们,三日月也得带过去。茗姬大人的三日月会替代我们这边的暂时返回本丸,而我们这边的三日月会被带去修复好再换回来。反正现在审神者也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们只要别弄出太大动静就行了。”
“对了,髭切说我们需要派出同那边一样的付丧神队伍好瞒过时之政府的监控。所以明天就由小狐丸、今剑、石切丸、烛台切光忠和一期一振带着三日月出去。就这样,大家回去互相传一下话,我去手入室看看咱们的五花太刀怎么样了。”
......
于是茗闯入别人家的地盘上时就看到了五个目光灼灼的付丧神抬着一个蓝衣青年等在那里。
“茗姬殿下,三日月就交给您了!”小枝的石切丸带着别人家的三日月匆匆返程糊弄自家审神者,而茗则接手了一个被自己亲手捅成重伤的任性“老爷爷”。
“好了,这家伙交给我,你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她将重伤的付丧神恢复成刀剑的模样挂在腰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重新睁眼的时候灵力完美的模拟出了三日月宗近特有的波动——不用眼睛看的话,这就是一支再正常不过的六人小队。
公元1189年的阿津贺志山之所以会成为时间朔行军经常出没的历史节点,盖因为在此处自裁的源义经是霓虹国深受爱戴的传统英雄之一。因岛国对悲剧传奇和神秘主义的推崇,这位极富个人特色的年轻将军被披上了重重迷雾般的面纱。但是茗站在密林中看着山谷里浴血奋战的小个子少年颇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剑,那个......就是你的前任主人?你们两个谁更高一些?”
小天狗踢踢踏踏的踩着高齿木屐跃跃欲试:“主公,我可以去义经公身边吗?”
石切丸下意识的阻拦了一下:“今剑,我们是要保护历史的......”他话还没说完就咽了回去。保护历史什么的另算,至少他们此次并不是单纯来看源义经自杀——再不把检非违使刷出来膝丸就要炸了!
于是队伍里唯一的短刀得到了特赦,高高兴兴没入树丛中追寻前主而去。
小狐丸皱眉看着他跑远,低下头有些担心的问道:“他真的没问题吗?”
回答他的却是挂在审神者腰间的太刀:“如果就这样死在外面暴尸荒野的话,说明那家伙的实力不过如此。”
茗伸手拍了拍那振不老实的太刀:“都快被打死了也不消停吗?”恢复刀身的三日月宗近立刻闭嘴,这位姬君可和他自己的主人不一样。后者多少会看在五花的份儿上留他一命,而前者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伤上加伤。
她转向小狐丸安抚道:“放心吧,今剑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况且,就算他想要改变历史,那也是不可能的。也许今天源义经不死,说不定明天,后天他也一样会去往黄泉,对于历史描述而言不会有任何变化。”
“所以今剑注定会伤心吗?”一期一振总喜欢把短刀们藏在羽翼下保护起来,哪怕是其他刀派的短刀也能得到他的纵容与微笑。
茗转了转伞柄将绸伞扛在肩膀上懒洋洋说道:“人类就是这样,反复无常却又寿命短暂,太容易